麒麟城护城大阵骤然启动,璀璨的阵法光芒如潮水般涌向天际,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远在洛京城的夏宇等人以及正在前线作战的官军们都感到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
夏宇站在城楼上,寒风吹动他的衣袍。他凝视着传讯器投屏上若隐若现的阵法光芒,眉头紧锁。“想不到麒麟城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出这等规模的护城大阵,”他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看来城内必定有数位阵法大师坐镇,而且他们早有准备。”
身旁的马聪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种级别的阵法,从外部几乎不可能攻破。”他沉声道,“放眼全国,恐怕只有几大学院的阵法系主任和副院长那等人物联手,才有破阵的可能。而且。。。”
“而且什么?”盛东急切地追问,面庞上写满了焦虑。
马聪叹了口气:“而且即便他们愿意出手,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研究阵法构造。在此期间,我们只能干等着。"
盛东来回踱步,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诸葛先生和小赑或许有办法,”他突然停下脚步说道,“但诸葛先生向来不问世事,我们根本请不动他。至于小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有辰兄知道他的下落。可眼下辰兄正在固北城与北塔国交战,分身乏术。”
夏宇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望向麒麟城的方向,仿佛要看穿那层层阵法。“围而不打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沉吟道,“等固北城局势稳定后再从长计议。韩诚毕竟是魂门组织的核心人物,现在麒麟城内全是魂门成员。贸然进攻的话。。。”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那些冲在前线的官军,很可能会在瞬间被转化为麒麟军。届时局势将更加被动。
马聪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到底,麒麟城的问题就是韩诚的问题。如今林浩下落不明,韩诚就是魂门组织的最强者。要解决这个困局。。。”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只有你和辰兄能做到。你们都能运用空间世界的能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韩诚。”
盛东闻言眼前一亮,但夏宇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聪哥,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解释道,“即便我们能将韩诚拉入空间世界,在那里我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们的空间世界并不能完全压制他的实力。况且。。。”
夏宇的目光变得凝重:“以韩诚的境界和心性,必定时刻保持高度戒备。想要接近他而不被发现,必须有万全的准备和周密的计划。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马聪闻言,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望向远方。
与此同时,在北塔国王宫深处,王上正独自坐在书房内。烛火摇曳,在他疲惫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凝视着面前空荡荡的椅子,思绪回到了数月前与谷辰的那次会面。
“他到底是谁?”王上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为何能预知唐元国会对我北塔国出手?又为何知道他们会突然袭击我国的丝绸商?”这些问题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心头。
更令他不安的是,谷辰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仿佛幽灵一般。就在他沉思之际,新任兵部大臣匆匆赶来,带来了最新的战报。
“王上,”大臣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唐元国今日正式宣布,将向固北当局提供五十亿金币的政务资金,同时协助他们修建基础设施和防御工事。”
王上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看来唐元国是铁了心要与我北塔国为敌了。”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无奈,“若此次出兵不能夺回固北城,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固北城很可能会永远脱离北塔国。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星光黯淡,仿佛预示着不祥的未来。“还有一个时辰我军就要发起总攻了,”王上低声问道,“前线情况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北塔国军队接连发生变故,让这位君主备受打击。先是粮草被劫,接着是先锋部队遭遇埋伏,现在又传来兵变的消息。
兵部大臣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禀王上,前线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昨夜左路军发生兵变,有八百余人企图叛逃,已被镇压并按军法处置。目前各路军马均已就位,只等总攻命令。”
王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已满是决绝。“传令下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此战若胜,所有将士重重有赏!这不仅关乎国家尊严,更关系到我北塔国的未来!”
他转身面对大臣,烛光在他坚毅的面容上跳动:“但若失败。。。”王上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北塔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大臣肃然领命,正要退下时,王上又叫住了他:“等等,传我口谕,让前锋营的将士们。。。多加小心。”这最后一句嘱咐,流露出这位君主内心深处的柔软与担忧。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王上望着那消失的光芒,心中默默祈祷:愿先祖保佑北塔国度过此劫。
固北城外,夜色如墨,寒风如刀。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触手可及,将月光过滤成惨淡的灰蓝色。
前路军在距离固北城十里处的官道上突然停滞,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即按照既定战术展开阵型。
铁靴踏碎冻土的声响此起彼伏,披甲士兵们沉默而迅速地封锁了每一条通往固北城的小径,连猎户踩出的羊肠小道都派了岗哨。
他们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寒风中只听见铁甲相撞的清脆声响。
与此同时,左路军借着前路军制造的声势掩护,化整为零分成四支精锐小队。
这些轻装简从的战士卸下了所有可能反光的金属装备,用粗布包裹兵器,像一群夜行的幽灵般穿过枯萎的灌木丛。
他们在距离城墙两里处的山坳里潜伏下来,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有睫毛上凝结的白霜证明着他们的存在。每个人都紧握着武器,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进攻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