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垂目沉思,似未听见小叫化胡言乱语。
邵元康喝道:“小叫化,你胡言乱语做什么?这玩笑也是可开的么?”
稽康不禁伸舌,做了一鬼脸。
冯紫萼见状知被小叫化所贻,叱道:“小化子,招呼姑奶奶剁你的皮,快说出你大哥现在何处。”
稽康不禁摸一摸他那蓬首乱发,嘴呶向十七皇子,嘻嘻一笑道:“这不是么?只怪姑奶奶有目如盲,怨不得我小叫化。”
霓裳公主闻言不禁一怔,忖道:“十七皇子虽与吕松霖面目逼肖,但神情气度却制落天渊,语音更是大不相同。”
冯紫萼诸女亦不由呆住,目光同投向十七皇子面上,疑诧惊讶。
十七皇子突然举面,沉声道:“有劳邵闻二位老英雄将五皇子,送与十七殿下处。”
邵元康闻腾鳌立将五皇子抬起,奔向石室外而杳。
十七皇子目注稽康,张口欲语。
稽康已自抢着说道:“寺憎全被逮捕叶超尘爪牙也已半数落网,轿马备齐现在寺外。”转身奔去。
十七皇子语音一变为吕松霖口音,诸女不禁转悲为喜,恍然大悟眼前十七皇子乃吕松霖乔装,而十七皇子本人仍在宫邸。
她们不禁大为钦佩吕松霖睿智,藉着官家之力安然无恙将她们救出,否则叶超尘怎会干休。
这时南宫柏秋双目凝注在霓裳公主柳凤薇两人面上,深深叹了一口气,目光含有责备之意。
霓裳公主柳凤薇双靥陡地升起两道红霞,星眸微垂,不敢相接。
室外突走入一群宫女不待南宫柏秋吩咐,即上前两人掺起一女向外走去。
南宫柏秋等仍留在此寺,逼供该寺主持方丈将此专机关消息并叶超尘来踪去迹详细说出。
苗冬青道:“叶超尘逃去是好歹尚在未知之夭,此去披发入山,从此栖息林泉,啸傲烟霞,未始不是武林之福,但叶超尘是个心胸狭隘,不甘寂寞之人,否则,以一少林高僧,武林名宿,绝不会做下如此逆行滔天之事。”
南宫柏秋道:“苗老师判断叶超尘可能会采择什么举动?”
苗冬青低首沉吟良久,叹息一声道:“如十七皇子与五皇子弟兄萧墙之事及早了断,早起请布天下只诛元恶,叶超尘则免了后顾之忧,必加速图谋武林称尊妄念。”
南宫柏秋诧道:“他仍敢明目张胆,以卑鄙辣毒手段,迫使天下武林臣服他么?”
苗冬青摇首道:“他必然不重施帮智,改弦更张。”
南宫柏秋不禁一怔,道:“他将如何举动?”
苗冬青答道:“如苗某臆料不差,叶超尘既出身少林,必先以谋夺少林掌门人为图,少林一向抱自扫门前雪观念,不愿涉身江湖是非,更不欲武林中人过问少林家事……”
邵元康道:“这样说来,此事异常棘手,少林家务外人碍难伸手过问。”
苗冬青道:“谁说不是,叶超尘身负紫府绝艺,现任掌门决计不是敌手,掌门至尊当垂手而得,他再以武林九大门派领袖身分,佯谓主持武林正义,逐一施展诡谋,残杀异己。”不禁神色露出重忧。
南宫柏秋闻言呆住,半晌长叹一声道:“此事委实棘手难办,只有到时再说吧?”
邵元康道:“为防患未然,宜未雨绸缪,养鳖成患,坐令猖狂,日后更不好收拾。”
南宫柏秋长叹一声道:“兹事重大,应从长计,否则将贻人口实,我等先回去吧。”
突然,小叫化稽康疾闪而入,道:“西山北麓发现金面人形踪,似向此寺扑来。”
南宫柏秋面色微变,倏地灵机一动,忙道:“诸位先行撤往寺外,命令带刀护卫来此金面人由在下应付,说不定可制止叶超尘阴谋得逞。”
苗冬青等人疾如电闪掠出室外而去。
须臾,四个带刀轩昂武士由山门急趋而入。
一条身影形似淡烟由寺外苍松翠柏丛中疾掠出来,落在山门前,现出一个须眉俱无,面如淡金,寒冷如冰的黄衣怪人。
这怪人一落下,即发现寺外蹄痕凌乱,足印纷歧,森冷面色上不由现出惊愕之容。
只见他犹豫了一下,迈入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