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意识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漂浮在虚无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纯粹的存在感。
道种已沉寂,相忘剑柄不知所踪。通神境修为荡然无存,甚至连肉身都感觉不到。
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涌上心头。斩断所有因果后,他的真灵如水晶般纯粹。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亮光。随着靠近,亮光扩大成漩涡,将他吸入其中。
……
再睁眼时,楚尘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
阳光刺眼,鸟语花香。他尝试坐起,却浑身剧痛——这具身体脆弱得超乎想象。
更可怕的是,此界灵气稀薄到近乎于无。以往挥手间破碎虚空的能力,如今连站立都困难。
“你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楚尘转头,看见个布衣少女正好奇地打量他。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眉眼清秀,背着个药篓。
“这是哪?”他声音沙哑。
“青岚山脚下。”少女扶他坐起,“我采药时发现你昏倒在溪边。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楚尘怔住。名字?来历?他发现自己记忆模糊,只记得“楚尘”二字和零碎的修行片段。
少女见他不答,也不追问:“我叫小草,是山下李家村的。你能走吗?村里张大夫医术很好。”
楚尘尝试运转功法,却感应不到丝毫灵气。
这方世界的法则完全陌生,以往修行体系全然无用。
小草搀着他慢慢下山。
沿途所见让楚尘心惊:这里的生灵脆弱得可怜,村民寿命不过百年,连只猛虎都能威胁全村。
但一种质朴的生机在空气中流淌。
村民见面热情招呼,孩童追逐嬉戏,老者树下对弈……
这种平淡的生活,是他早就忘记的感觉了。
张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把脉后皱眉:“公子身体虚弱,但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公子经脉迥异常人,似有修行根基,却又空空如也。”
张大夫眼中闪过异色,“莫非是……修仙者?”
楚尘心中一动:“此界可有修仙之说?”
张大夫屏退左右,低声道:“千年以前,确有修仙传说。但自从‘绝天地通’后,灵气枯竭,仙路已断。”
绝天地通?楚尘追问详情,张大夫却讳莫如深,只叮嘱他好生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