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知道吧。”
“知道,交过手。”
“恩,让给他了。”宋毅骋把当时的局势情形与卢象升的分析简单讲了一下。
“说实话,这朝廷之中能让高某佩服的人,没几个,你算一个,卢象升算一个。”
这时牢头在外面订的外卖也到了,自有狱卒布菜,斟酒,等忙完之后,宋毅骋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了。
“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你的佩服。”
高迎祥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还别说,牢头置办的这一桌子菜价格不菲,“没毒吧?”
“有毒。”
“有毒我也吃,早晚是个死,毒死了倒是痛快。”夹了一口菜就了一口酒,高迎祥这才继续说,“好酒,说实话,我是真希望这里面有毒。”
“为什么?”
“我都不用打听,我这活剐是逃不过了,与其受那个罪,倒不如毒死了痛快。”
“那倒是。”
“你在哪当巡抚,不会是陕西河南这一块吧,我那些老弟兄恐怕要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那倒是没有。”
“奥,那在哪?找了个好地方享福去了?看来你这后台不是一般的硬度啊。”
“台湾府。”宋毅骋没有过多的去解释,直接告诉了他。
“台湾府?”高迎祥歪着脑门缓缓重复,似乎是在回忆,“没听说哪里有个台湾府啊,在哪?”
“在台湾。”
“这不废话嘛!”
宋毅骋现在似乎是明白了,他为什么想跟高迎祥聊天了,没有拘束,这家伙没把他当成什么官,说话随意的很,这可能就是让宋毅骋感觉到轻松的原因吧。
“台湾你不知道,那琉球你总该知道吧。”
“这倒是知道,我去,孤悬海外,你这是得罪人了?”高迎祥撂下酒杯,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宋毅骋。
“是我主动要求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想着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记着我跟你说过你为什么会失败被抓。”
高迎祥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抬头看向宋毅骋,“我高迎祥虽是一介草莽,自然知晓,不过到了我这个地步,只是可怜了我那些跟随我的兄弟们。”
“放心吧,你那些弟兄们好的很,目前鞑子扣边,卢象升被调去边镇了。”
“哈哈哈…”高迎祥突然放肆的分大笑起来,“看来这是老天的旨意,这大月国气数已然到了尽头。”
“哦,为何?”宋毅骋其实是明知故问,他知识再浅薄也知道没了卢象升,这流寇没人能治的住了,就算是洪承畴,也不行,其实来收,洪承畴的能力比不上卢象升,否则,就没有卢象升让宋毅骋让功劳一说了,这就是大局观,看的是整个棋盘。
“调走卢象升,如自断一臂,若是卢象升在,或许胜负还在五五之数,若是让你接替,也许我会考虑写上一封劝降信给你,让我兄弟们就此褪下戎装,归隐山林,或者亡命天涯。”
高迎祥吸溜一杯酒,也许是酒精的缘故,让他也很健谈,“可惜,你被发配到了什么劳什子台湾府,怎么?玩儿功成身退?”
“并不是,台湾府你不知道,我把你们裹挟的百姓,受灾的没饭吃的百姓,还有最近从鞑子手里救下的百姓,通通的都送到了台湾府,在那里,我自掏腰包,分房子分地分耕牛,如今,台湾府已经有近二十万的人口了,而且台湾府养活个上千万的人不成问题。”
“然后呢?”
“然后?我很早之前就在朝中推行了一个计策,就是针对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