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眼含警告,“年妹妹慎言,到底是皇家内院,哪里是能滥用私刑的?”
“还是说,年家的家风就是如此,那还真是让本福晋开眼了。”
屋内落针可闻。
怒火寸寸退去,理智渐渐回归。
“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年世兰的声音弱了三分,可看着吕盈风的眼神依旧凶狠。
在她看来,若不是吕盈风,她又怎么会失言。
保持沉默的齐月宾却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开口,“福晋息怒,年侧福晋出身武将世家又年纪小,性子泼辣些也是正常的。”
“哦?”宜修眼神玩味,“齐格格平日里沉默寡言,今个儿怎么还替年妹妹说起话来了?倒是让本福晋想起从前主院那位还在时,齐格格也是这般。”
哪般?
当然是对着得宠的人摇尾乞怜。
齐月宾不禁觉得有些难堪,可想到外头的人,心又安定下来。
她不过是看王爷喜欢年侧福晋所以帮衬一二罢了,并没有别的心思。
“是吗?”年世兰冷哼一声,
对于齐月宾突然释放的善意,年世兰才不买账。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是她最丢脸的时候才跳出来,可见其心思不正,年世兰不禁对这人有了些防备。
“妾身没有,只是因为妾身家中虽没落了,可也是武将,所以才有心替同为武将的年侧福晋解释一二。”
齐月宾朝着年世兰投去一个希冀的目光,年世兰回应她的是一个大白眼,很是不屑,“就你?还同为武将,本福晋可不屑与这等见风使舵的人为伍。”
见风使舵这四个字狠狠刺痛了齐月宾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她自诩最是爱慕王爷,所以爱屋及乌,亲近备受王爷宠爱的女人,以此遮掩自己的真实用意,可没想到今天却被年世兰这样把面皮撕了下来。
她嘴唇微微颤抖,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可见气得不轻。
“年侧福晋你怎么能这样误会妾身?妾身只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我看别有用心还差不多,你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真当本福晋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吗?想投靠本福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年世兰劈头盖脸的一阵骂,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这热闹得李静言都忍不住伸向桌子上的点心碟子想边吃边看了。
齐月宾像是蒙受了巨大的冤屈,眼眶很快积蓄起了泪水,要掉不掉的,“年侧福晋怎能如此折辱于我?”
“折辱?”年世兰嗤笑一声,“笑话,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还是你想仗着伺候王爷多年倚老卖老,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哥哥年羹尧可是在王爷手下做事,忠心耿耿,哪像你,一无是处,还一股小家子气,王爷养着你,你就该安分些,别想着出来搅风搅雨惹人笑话。”
年世兰最自傲的就是自己家世和最疼爱她的哥哥年羹尧,就齐月宾刚才那些话就已经让年世兰把齐月宾列为了自己的头号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