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掏出枪,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紧张而凝重,就好像他不知道那个架子后面会有什么危险一样地靠近,在每过一扇酒架的时候,他都做出准备的姿势,不过,当然,里面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存在。
“没人。”
他转过身来,对酒吧老板道:“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吗?比如说袭击者的模样、袭击的方式——他在里面还是外面,用的什么武器?现在你来清点一下损失,然后报警。那么在警员来之前呢,你最好能暂时关闭酒吧,你知道外面的人个个都有嫌疑,他们中的部分或者全部需要作笔录——看起来不像是盗窃,没有人会选择酒窖……你有什么仇人吗?”
“我……我……当时很突然,我记得我进门之后转过身去开灯时,忽然被打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他是原来就躲藏在酒窖里,还是跟在我身后进来的……我……单slR,酒吧里的客人必须要作笔录吗?”
老板艰难地回忆着,但是很显然他知道的有限,而且,他关心更多的是这件事会对酒吧声誉的影响——
酒吧老板被人打晕在洒窖里,这么混乱的地方,你还敢去那里喝酒吗?即便是损失了几瓶酒,对经营者来讲,也比损失了名声这种无形资产要划算得多!更何况他的目光在酒架上巡视了一圈,他没损失任何东西。
察觉到老板期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愿,单飞故意皱着眉,“我想本着对你负责的想法,应该让他们作笔录。毕竟你没见到人,而我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暂时看来我们没有一点线索。你也想抓到他,对吧?那么据你所知,你的酒窖里有什么……比较名贵的东西吗?对了,还不打报警电话吗?下手越早,抓到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催促道。
“酒窖里没有任何值得抢的东西……嗯,是有客人寄放在这里几瓶高级红酒,但白痴才会来抢这种东西!”老板叫道:“我想八成是个瘾君子,他想从我这里弄点毒资。”
他揉着脖颈——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但是他开始头痛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面前的这个警员放弃报警的想法。如果有必要,他完全可以通过黑道不声不响地来解决这件事。他每个月也有交保护费的!
“寄放?难道你这里的档次还不能满足他?”单飞不以为然地道,他猜这就是谢天麟能弄到钥匙的原因。
“有钱人就是这样。”老板心不在焉地应付道:“嗯……单SIR,我看我没必要报警,我没损失任何东西。”
单飞不依不饶地努力劝说他,向他强调警民合作的重要性,而且保证外面的酒客肯定会很“热心”地配合警方的调查。
“这类事件不能姑息!”他坚持说——他知道该怎么让一个生意人从正义面前退缩。
酒吧老板非常痛苦地应付着这个热心的员警,最后,他编造了一个藉口离开,并且为单飞没有强迫他去报警而松了一口气。
OK,他真是一个好警员!
单飞双手抱肩,摇了摇头。多么没形象的一件事,他罗嗦得就像是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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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回酒吧的座位时,他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一堆狐疑的目光,但这没什么,并不能冲淡这一晚给他带来的快乐。
“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玩消失?”叶利斜睨着他,不太愉快地说。
“四十五分钟。我介绍一个治前列腺疾病的名师给你,如何?”杨帆了看了看表,道。
“我倒觉得像是艳遇,”杨光笑嘻嘻地道,看着单飞神采飞扬的神气——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黯淡。
尽管不太像,但她还是相当有女人的直觉。
单飞心中暗道:“其实是……”
“我们的警员之星现在已经转移……”
几乎是在单飞说话的同时,叶利也开口道。
单飞的心脏骤然停跳!他面色铁青地转向叶利。
接收到那凌厉的目光之前,叶利已经骤然截断了自己的话语。他知道他错了。该死的嫉妒!它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阿飞已经很久没钓马子了。”在短暂的中断之后,他匆忙地说。
单飞终于可以呼吸了,但是他的心情已经坠到了谷底——他种下了一颗定时炸弹,是这样吗?
“其实,刚刚发生了一件小事故。酒吧老板被人袭击。”他使自己说话的过程中语声平稳,把紧张和忧虑及时地隐藏起来。
妈的。炸弹。
无法控制,这两个词轮番在他的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