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返回自己军帐的路上,奥利佛一直在喃喃自语。文学Δ迷Ww%W.ΩWenXUEMi.COM时而愤怒,时而悲伤,夫利斯看在眼中甚是同情,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一返回宰相专用帐篷,奥利佛就请求夫利斯为自己出谋划策:
“宰相,无论如何,您也要帮我想个法子啊!”
夫利斯面露难色:
“这个……皇帝旨意是不能更改的。陛下今日之诏,似乎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了这打算,不大可能再收回……”
“父皇这是存心在压制我,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取得武勋功绩!”
奥利佛再一次愤愤不平地叫喊道,夫利斯同情地看他一眼,居然没有出言反对。奥利佛叫嚷了一阵子,最终眼角含泪,无奈地摇摇头:
“也罢,我可以不要武勋。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和苔丝妹妹见上一面——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好几年都没见了,如今她正赶来见我,这时候岂能离去!”
直到这时候,夫利斯方才摸摸胡须,微笑道:
“殿下不必如此沮丧——此次作战能够取胜,殿下功绩最大,岂能在关键时刻离开。纵使陛下不在乎,老臣也绝不会让殿下应得的武勋白白溜走……”
“哦?宰相有何妙计?”
帝国宰相毕竟老练,一句话又让年轻的皇太子重新拾回信心。
“呵呵,不难——殿下不妨让金蔷薇佣兵团先行出去南方边境,而老臣这边则以敌情未明,仍需要飞龙帮忙侦察为由,再将殿下留一段日子……殿下乘坐飞龙行动迅捷,即使迟些走也能很快追上步行佣兵团。只要拖延的时间不是太长,陛下应该不会催促。而只要再过个几天,这场战争的胜负就有了分晓,殿下的武勋自然不会被遗漏。”
奥利佛大喜,立即站起身来:
“果然妙计!多谢宰相成全,那么我现在就去调拨佣兵团。”
一回到自己的军营帐篷里,奥利佛立即派人请来了“红狮子”巴夏尔——他担任雇主奥利佛与佣兵团长夏洛蒂之间的联络工作。奥利佛请他通知上官率军前往奇亚森城。巴夏尔领命而去。之后,奥利佛又马上遣人去请凯勒尔前来。
赤龙重装兵团的副团长很快到来,跟在身边的还有一名布衣青年。尚未等奥利佛开口,凯勒尔已经先指着那青年介绍道:
“殿下,这一位就是下官上次向您推荐的青年俊才菲利尔·德斯,昨天刚刚从卡达印城前来,他很愿意为殿下您这样的英主效力。”
那青年菲利尔随即向着奥利佛深施一礼。
“在下菲利尔,能为卡奥斯的皇太子效力,乃是我的荣幸。”
菲利尔原本是帝**官,不过在被送入卡达印修士馆的同时也被剥夺了军职,所以现在只是以平民自称。奥利佛心绪不宁,只是随便点点头便将之撂在一边,却一把拉住凯勒尔:
“有一件事,非要请你帮忙不可……”
他将情况与凯勒尔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我对于金蔷薇佣兵团毕竟不了解,自己又脱不开身——所以想请你代我先去指挥他们,几天之后我就追上来。”
凯勒尔犹豫良久,见奥利佛言辞急切,自己先前又已经令皇太子失望一次,这一回再要推托委实说不过去,便答应下来。于是他连夜返回赤龙重装兵团中安排好诸般杂事,特别是对上官卡尔达克叮嘱了一番。次日一大早,凯勒尔便与金蔷薇佣兵团一道出,动身前往南方边境要地——奇亚森城。
九
而奇亚森城这边,从四月份开始,索菲亚戍边将军塞利斯就恢复了对这座帝国城塞的攻击势头。在皇家骑士团巴尔哈姆斯等将官的配合下,塞利斯夺回原先囤积物资的土城,重又与龙枪骑士团形成对峙形势。
不过在此期间他收到索菲亚国临时执政,大主教海因的指令——要求他不再对奇亚森城起主动攻击。塞利斯遵循了命令,每天只是小心戒备,不给对方偷袭的机会——这一次因为有了大剑士莫利菲帮忙布置斥侯,哨探工作大为加强。就算是“卡奥斯之盾”也没法子偷袭到他了。不过,这种消极等待依然引起其他将官的疑惑,特别是皇家骑士团的修戈兰斯,伦贝朗和摩尔德斯等人,几次三番找塞利斯理论,质问他既然将部队调来又为何不攻城。到最后没法子,塞利斯只得告诉他们——大主教海因将亲自率军来攻打此城,眼下大军正在途中,这才让那些冲动的将官们闭嘴。
数十天以后,当海因的大军终于抵达奇亚森城下之后,那些悍勇将官无不欣喜万分,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海因一声令下好冲过去大干一场。特别是修戈兰斯,更是信誓旦旦,一心想要在麾下“斩队”弟兄们面前重现当初第一个冲进奇亚森城的雄姿。
却不料海因的新指令与原先塞利斯的竟然没什么两样——各军团得到的命令依然是加强防御,深沟高垒以防敌军袭击。一连好几天功夫,索菲亚大军在奇亚森城下建立起坚强的营垒,挖出深深的壕沟……却连一次最起码的试探性攻势都没有进行过。
这下子不仅仅是修戈兰斯这批人,就连巴尔哈姆斯,伯尼迪亚等比较能耐得住性子的将官们也忍不住了。他们多次求见,询问大主教的意向,不过海因每次都用安慰的话语和自信的微笑将他们敷衍过去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海因的中军帐里依然没有传出任何新的命令。就连南十字军内部的贝利克安,特菲亚等人都感到疑惑了。全军上下,大约除了“幸福的菲里克斯”——他对于主教大人的所有行动从来都是完全不加思考的无条件执行——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当初可是海因急匆匆将部队全都拉出来,号称是要援救北方盟友塔利亚斯的,可现在却不慌不忙地在这里干耗着,实在让人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