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着实吃了一大惊,红衣主教出巡乃是代表教皇而来,何等的大事!他身为地区主教,本来都应该到教区边界上去迎接才是。可如今不但一步没迎,竟然还让人在外面等候,委实失礼之至——阿鲁巴这家伙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大将,很难想象他连这些规矩都不懂——看来也是太紧张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呢……快请,快请!”
一边抱怨着,海因连忙跑出去迎接这位关系密切的父执辈,同时脑子也在飞转动,思索红衣主教突然前来的原因。
“是为了陛下失踪的事情而来么?”
“应该是吧,从时间上推算,那个叫坎贝尔的使者应该已经将此事禀报给教廷了。”
阿鲁巴也参加了那一天的会议,知道海因等人利用教廷牵制卡奥斯的计划。
“想不到这一步闲棋竟然牵动这么大……不知道下一步会展成什么样呢……”
海因颇有些迷惑的自言自语道,阿鲁巴在他身后笑了一声:
“不管下面会怎么展,能够让教廷出动红衣主教处理此事,那个坎贝尔的才能也很不错了。”
海因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侯爵雷金纳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便走进了接待大厅——红衣主教费瑟尔斯正在里面相侯。
“费瑟尔斯大人亲自光临,我却未曾迎候,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海因一进门便深深弯下腰去——不仅仅是因为失礼的缘故,也是因为费瑟尔斯当初在卡达印城给南十字军的巨大帮助。
正背着双手面壁沉思的红衣主教回过头来,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双手将海因扶了起来。
“不必拘礼,海因,你也知道我不看重这些繁文缛节。”
“阿曼贝特长老还好么?”
卡达印教廷中只有两个人对南十字军最友善,一个是站在这儿的费瑟尔斯,另一个就是修士馆的老馆长,现在出任了圣殿骑士领的阿曼贝特了——这两个人都是海因父亲克劳德的挚友,海因对他们自然也是万分尊敬。
费瑟尔斯笑着点头:
“很好——这老家伙做军人可比作教士更合适呢,现在每天都精神十足的带人操练,一点都不象是和我同辈的老头儿……呵呵,现在圣殿骑士团可比以前象样得多。”
寒暄完毕,下一个瞬间费瑟尔斯的脸色立即转为凝重:
“你们这儿倒底出了什么事?皇帝和相当真失踪了么?”
海因长叹一声,沉重的点了点头,并伸手请费瑟尔斯坐下说话。
“大人请坐下谈……局面相当棘手哪……”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海因将索菲亚国所遭遇的困境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费瑟尔斯——这位红衣主教是绝对可以信赖的。费瑟尔斯在了解到切实的消息之后,神色反而舒缓下来。
“你的判断很准确,那个刺客在最后关头赌上自己性命所施展出的黑魔法,一定把那两人送到绝地去了,就算贵国相克瑞斯文武全才,应变迅,恐怕也很难逃出生天去……索菲亚王族血脉倘若就此断绝,倒是一桩大惨事呢。”
“对于索菲亚王朝而言,那将是灭顶之灾哪。”
海因愁眉不展的说道,费瑟尔斯却微微一笑:
“不错,对于历史悠久的莱塔尔王朝是灭顶之灾,但整个索菲亚国却未必会就此消亡——关键要看目前掌握实权的将军们如何处置了。”
“……?”
海因不解的看着费瑟尔斯,后者沉着正视海因的目光,坦然说道:
“说实话,海因,目前米鲁迪斯教皇陛下最关心的,并非索菲亚朝廷的存亡,而是控制这南方大国的权力落于谁手中——教廷并不关心谁来掌握这索菲亚朝廷,只要他仍然承认卡达印总教团的宗教权力,教廷就会支持他……”
“您的意思是说……”
海因脸上显出隐讳之色,费瑟尔斯微微一笑,突然问道:
“莱恩斯将军呢?怎么不见这位索菲亚最年轻的侯爵?”
“他呀……”
提起莱恩斯,海因马上变得没精打采:
“这家伙不愿承担他理应担负的责任,宁肯一个人去冒险……”
费瑟尔斯了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