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都仗着赵一鸣在身后,平日在监狱里威风的不得了,除了狱警就没有怕的人。
于是那个瘦子又朝地上吐了一口,望着季宵焕咬了咬牙,最后却是朝王深抬了抬下巴,说:“你,没长眼睛?”
“啊?”王深立刻吓了一个激灵,手指抓紧了扫帚。
王深是才来监狱里的新人,和这几个人不住在一间宿舍,也没有什么交集。
平时他对赵一鸣这些人躲都来不及,现在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说你没长眼睛啊——”瘦子的声音猛的提高。
他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气势汹汹的朝王深走过来。
王深肩膀吓得耷拉着,连连后退。
瘦子走到了王深的身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粗暴的拽着王深的头。
瘦子的力气并不大,只是王深半点都不敢反抗,像一只小鸡仔一样缩着脖子仍由瘦子拽着他头发,扯得他头皮生疼。
瘦子将他拽到了赵一鸣的面前,按着王深的头,让王深望着地上那一堆瓜子壳,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口水和烟头。
而赵一鸣一直叼着烟,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只是眯着眼睛望着王深。
王深害怕极了。
他听人说过赵一鸣的事迹。
赵一鸣是在道上混的,他曾经将一个得罪他的人用绳索捆在仓库里,用一把斧头砍断了那个人每一根手指头和脚指头。
十指连心,每砍一下那个人就会发出一声惨叫,可是却死不了,只是痛苦的嘶嚎,一直从天黑嚎到了天亮。
到最后那个人嗓子都喊的出了血。
据说赵一鸣的这些行为还是爆出来的。
许多黑、社会的内部斗争,只要不出严重的人命都不会闹到警察哪里,而是内部解决。
毕竟都是在夜里走的人,谁都比谁亮不到哪里去。
而那个断了手指脚趾的人,最后没有死,只是重伤,但是却终身残疾。
想到这些王深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寒意,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赵一鸣的眼睛。
即便是这样,赵一鸣的眼睛还是像一把刀一样,厉的像是要将他活剐了。
瘦子瞧着王深半天不吱声这个模样就来气,他又用了些力道压着王深的头,将王深的脑袋按成鞠躬的样子,才咬着牙说:“扫地啊,这么多的垃圾,你瞎了?”
“好好……”
王深连连应着,拿着扫帚将地上的垃圾都扫到了一起。
等到那些垃圾都扫完了,瘦子却依旧不放他走。
瘦子指着地上的那堆口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扫干净啊,到时候狱警来了,怪我们没有认真做事怎么办?你这是要害我们啊。”
“没有没有……”王深一听就慌了,他用笤帚一下下的刮着地上的那几口口水,想要赶紧把地弄干净。
只是地是水泥地,水浸入地里颜色变得深了一块,除非等自然干,否则没有其他别的办法。
瘦子看着王深支支吾吾的模样,反而更坏了心思,他弯着腰问道:“扫不干净怎么办?”
王深的脸涨的通红,看了他一眼,又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赵一鸣。
赵一鸣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王深。
赵一鸣的眼睛不大,那双深黑的眼眸专注的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格外的阴沉。
王深看了他一眼,就哆嗦了一下,立刻低下了头。
“我问你怎么办?!”瘦子咬着牙,一下下的压着王深的头。
王深被压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抖着声音说:“我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