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更加恭敬了,“早上二少醒来后我就告诉他温小姐你看到了。正如温小姐所说,他感到很难堪,但换个角度,我想二少心里到底还是很苦,也希望有个温小姐这样可以分担他痛苦的人。”
“事实上这些年二少藏着太多事,一个人放在心底太久,终究会累的,我想经历过昨晚,他大概会真正对你敞开心扉吧。”
盛家二少会对她敞开心扉?温婉有些受宠若惊了,突然想到了穆郁修。
曾经她以为穆郁修把所有的一切都展现在了她面前,实际上穆郁修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偶尔的真情流露也是一早就有剧本的。
他的脆弱和痛苦不过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心疼他,心甘情愿为他做尽一切。
一直以来她那么想了解穆郁修的一切,只可惜穆郁修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
而现在另外一个男人掏心掏肺对她,虽然她也觉得盛祁舟面对任何人都是带着一张面具,但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能跟她说几句真心话确实不容易,她却不想接受。
温婉一路上想了很多,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在恒远医院的门口停下了。
“等下!”温婉离开之前陈铮喊着她,递给她一个口罩,“安全起见,温小姐还是遮一下脸吧。”
温婉嘲讽又苦涩地笑了笑,接过口罩戴上。
“二少。”温婉一走进病房就看到床头床尾堆满了鲜花和水果之类的各种营养补品,她自己煲的鸡汤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盛祁舟靠坐在床上,面色有些白,看到温婉后他有些不自然,把脸转向一边,面无表情地问她:“你都知道了?”
“嗯。”温婉点头。
以往盛祁舟的脸上一直都是那种高高在上倨傲清贵的表情,此刻却带着难堪和屈辱,声音缓慢地问:“你会可怜我吗?”
温婉摇头,平静地说:“这世上值得可怜的人太多了,而且我这人比较自私刻薄,最缺少的就是同情心。”
盛祁舟紧绷的面部线条这才放松下来,转过头来,一双眼眸里的情绪虽然淡淡的,嗓音却有些涩意,“昨晚的事是我不对,索性我也遭了罪,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会跟一个醉鬼计较。”温婉觉得盛祁舟已经付出了代价,她也就不计较了。
但往后她一定会提防着盛祁舟绝不允许昨晚的事再发生一次。
温婉把鸡汤盛到碗里,递给盛祁舟,“你昨晚怎么了?是苦恼盛氏的困境,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
盛祁舟接过碗,手指一顿,沉默片刻,目光在满屋子里的鲜花上扫过,渐渐恍惚起来,“我只是想起了她。”
“温婉,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那时我车祸后醒来,场景也跟现在相似,满屋子的人和满屋子的鲜花,我一个一个看过去,却唯独没有我想念的那个人。”
温婉垂下眼眸,至少盛祁舟那个时候还有亲人朋友陪在身边,而她在被执行枪决的前一天送入了医院,右手断了,身侧只有沈度。
盛祁舟没有再说话,大概是陷入了回忆中。
温婉也沉默了,她这人骨子里很凉薄,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看惯了人间冷暖,很难对谁掏心掏肺。
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穆郁修能让她倾心相待付出全部了,只可惜穆郁修不稀罕她。
此刻就算盛祁舟对她敞开了心扉,她也不会把自己的一切展现给盛祁舟,因此她跟盛祁舟没什么好说的。
她坐着陪了盛祁舟半个小时,盛祁舟看了看时间,“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不会就这样倒下去的。”
温婉见男人脸上再次恢复了往常的清贵高雅,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多年来他一直戴着这样的面具,大概很累吧。
“那二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温婉重新戴上口罩,刚推开门要走出去,冷不防就撞上要进来的男人。
温婉连忙后退一步,“抱歉。”
穆郁修的手还放在门把上,却是一点点收紧指关节,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紧盯着低头的温婉,半天没有动。
?邵曼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阿修,怎么不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