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顾晓晓没忍住。
张兰兰反应过来了,“江明月,你怎么骂人呢?我又没骂你。”
“我骂了吗?我只是陈述事实,女孩子还是该干净些,别为了省牙膏连嘴都不漱。”
“谁为省牙膏了?”
“你!你是你爹带进谢家的拖油瓶,顾锦红是个脑袋进水的,不对亲生儿子好,反倒把你这个拖油瓶当亲生女儿养,这些年你爹自己挣的钱只够他抽烟喝酒,据说他从来没给过你零花钱,你从小到大吃穿等所有费用,都是顾锦红自掏腰包给的。
但自从上次顾锦红被拘了起来,你就没了零花钱来源,自己的工作又被辞退,没了谢哥的亲妈,你自然连牙膏都买不起,真正的叫花子是你才对吧。”
“你……”张兰兰气急败坏,无他,江明月说穿了一切。
“我不是,得不到亲妈疼的男人才是叫花子。”
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说谁叫花子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谢云海手抄裤袋,斜靠院墙,头上的爬山虎几缕藤蔓光影正好遮住了他半边脸,光影交错,让他此时越发显得乖张暴戾,吓得张兰兰差点转身就跑。
实在是小时候的恐怖记忆又回来了,但她不能跑。
顾锦红两周的拘禁解除,昨日被父亲接回家了,顾锦红想找儿子,但不知他在哪,而她昨日恰巧看到谢云海进这座院子没出来,她没告诉顾锦红,就想先来看看谢云海是个什么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告诉顾锦红。
“谢花子……不是,谢云海,我听说你现在不当混子了,还在食品厂当了一个部门的主任,你现在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进食品厂?如果你肯帮我这次忙,我保证以后都不针对你,还会在顾锦红面前夸你的好,让她对你改观?”
“你躲在这里当鬼吓人,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滚!”
突然的气势压迫,吓得张兰兰先愣了一下,接着“哇!”的一声就哭着跑开,江明月觉得这一幕戏好好看,还没看过瘾,目光追着走出五十米,发现有个眼熟的男人迎了过来抱住张兰兰在哄。
顾晓晓跟那两人一个院子,立马当起解说,“是张兰兰的男人,忘记跟你说了,张兰兰前几天也住进了我们的大杂院,两人才领了证,听田老头说小两口是背着家里去领的证。
张兰兰原来在运输大队当临时卖票员,小道消息说她贪了两块钱公款,那边的负责人仁慈,念她年龄小,便没有揭发,只让她补上洞,自己辞职走人。那个庄学池也没工作,小两口就靠着庄学池从家里带来的钱生活,我们一个大院,倒是看着他们很恩爱,平时张兰兰当我是空气,我也当她不存在,倒也相安无事。”
“庄学池?难怪眼熟呢!”
“你认识?”
“晓晓,你不觉得这个不常见的姓有些耳熟?”
“庄?庄经理?传言庄经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好几年,莫非这是他小儿子?”
“不错!我之前应他母亲邀请到家做客,正好见过他。”
顾晓晓“滋”了一声,“这人眼睛是瘸的吧?”
江明月心说是,之前还把江珍珠当白元光,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不过看人家很和谐的样子,反正不关她事。
谢云海帮忙抱起地上的篮子,江明月拿了两个苹果给顾晓晓。
屋檐下,小然已经在学习,江明月原本要问的话生生压住。
心说张兰兰知道谢哥在这儿住,那顾锦红跟着也会知道,以顾锦红坑儿子的本性,指不定以后谢哥还得遇麻烦,虽然有断亲书,但在无赖面前效用会打折扣。
像是知道她的担心,谢云海说了句“不用”,他当众跟那女人签断亲书也不是为了约束顾锦红对他绕道走,而是让相熟的人心里有这个印象,以后只要那女人敢在他面前横跳,他就能让她断脚断腿不能再跳,有之前的铺垫,他起码不会受世人一边倒的指责。
“对了,你哥打电话回来,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江明月定住,幽怨的盯着谢云海:“我哥为何不给我打?”只给你打?
谢云海很是无奈:“你又不像我一样天天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