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内,肖氏死死抱着账本不撒手:“老夫人只是让我禁足,可没说交出中馈!”
姜似不急不恼:“二婶说的是!只是祖母寿宴上那些开销……咦?这匹蜀锦怎么记了二百两?我分明记得市价不过八十两。”
肖氏脸色骤变:“你……你懂什么!那是上等的……”
“还有这燕窝。”姜似继续翻看,“一斤要三百两?莫不是金丝燕现搭的窝?”
一旁的管事嬷嬷已经开始冒冷汗。
这些猫腻往日没人敢查,没想到四姑娘一眼就看穿了。
“二婶。”姜似合上账本,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您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去请祖母?”
肖氏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姜似刚松口气,阿蛮急匆匆跑来:“姑娘!厨房那群老货造反了!说您克扣月钱,集体撂挑子不做饭了!”
姜似冷笑。
前世这些刁奴没少帮着肖氏欺负她,如今还想故技重施?
“去人牙子那买五个新厨娘来。”她吩咐道,“要手艺好、家世清白的。”
“那原来的厨娘呢?”
“全部发卖。”姜似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既然不服管教,留着何用?”
当晚,姜家叔父果然拍桌怒斥:“反了天了!那些都是府里的老人,你一句话就打发?”
“三叔此言差矣。”姜似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王婆子往粥里掺石灰,李嬷嬷偷厨房的银餐具,张厨娘更是在二婶指使下往我饮食里下药,这样的“老人”,留着祸害全家吗?”
一旁的姜安诚闻言立刻便是大怒了起来:“什么?下药?”
眼看两兄弟要吵起来,姜老夫人龙头杖重重一顿:“都住口!似儿,这家你既掌了,三日内我要看到成效。”
“孙女领命。”
……
三日后,姜家焕然一新。
新采买的仆役各司其职,账目清晰可查,连花园里枯萎多年的牡丹都重新开了花。
姜老夫人满意地将对牌正式交给姜似,肖氏在房中摔了一整套茶具。
月色如水,姜似倚在窗前把玩着那枚恶魔契约化作的指环。
阿蛮一边铺床一边絮叨:“姑娘觉得甄大人如何?奴婢看他今日又送帖子来了。”
“甄师兄才学过人,是个君子。”姜似淡淡道。
“那余大人呢?”阿蛮眨眨眼,“他虽不常来,可每次姑娘有事,总会出现呢。”
“余七……”姜似心头微颤。
那个总用探究目光看着她的都卫司通判,确实让她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尤其是他腰间那把乌木短刀,总让她想起前世某个模糊的身影。
【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苏宁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
【可惜啊!你的灵魂属于我,而且是生生世世。】
指环突然收紧,勒得姜似手指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