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十五处地点有虚有实,也有可能是多条路线交错,实际只会选择一条,或者根据情况变动路线。
意识到这点,朱野暗中点头,这样一来,成功的可能性能大大增加,也规避了意外暴露的风险。
他抬眼看了下对面精致贵气的少女,不管看多少次,朱野都很难相信,她还不到十六岁,不,应该说更早前,或许在朱野第一次见她时,她就已经在默默规划了。
十一岁。
十一岁的小孩在做什么,向父母撒娇,和小伙伴玩闹,看到吃的喝的便张嘴要,难过不开心便哭喊引来关注。
可司娉宸在十一岁时走进阴暗潮湿的暗巷,出现在他眼前。
即便她因为弄脏鞋子朝自己的侍卫发脾气,看着像个娇贵脆弱的世家小姐,朱野还是觉得,她如同那束照进街巷的光芒,明亮,耀眼。
临走前,司娉宸带上雪白幕篱,透过轻纱说:“不该知道的,别知道。”
朱野点头,知道她说的是沈老和沈涧杳。
带着黑色面具的晏平乐听到开门声,立马窜起,跟着朝外走的司娉宸身后,消失在清冷的院落。
司娉宸回到酒楼时,卫凝被灌醉了,醉醺醺到处找人,见到手里拿着果串的司娉宸,大喊一声“红糖果”立马扑过去,中途的司苍梧一把将人拉住,然后被同样醉醺醺的卫芜抢先,抱着司娉宸不放。
两只手拿着果串,司娉宸没法将人拉开,只能好声哄:“你先松开,我买了好多吃的,卫芜……”
“晏平乐,你别动,”眼看晏平乐要将人扯开,司娉宸出声制止,朝在一旁捂嘴看笑着热闹的达奚蓼求助,“郡主,你快来帮帮卫芜。”
其他女孩子已经回去不少,还有些趴在桌子上等着自家人接走,唯一清醒的司苍梧和达奚蓼,一人拉住卫凝,一人将卫芜抱开。
司娉宸好不容易缓了口劲儿,刚抬眼,就见卫凝一直盯着她手里的果串,争着闹着要过来,随后被司苍梧毫不留情地用术法困得死死的,倒在地上仿佛一只蠕动的蚕蛹。
司娉宸:“……”
司苍梧也无奈叹气。
司娉宸将手里的果串塞卫凝嘴里,一张俊秀的脸瞬间扭曲成块布。
司苍梧没良心嘲笑:“活该。”
他望向司娉宸:“怎么去了那么久?”
司娉宸见卫凝吃得面相狰狞,便将剩下的果串递给晏平乐,一边看他面不改色吃东西,一边回司苍梧:“我原本是要买完果串就回来的,可是我看到有人玩杂技!”
那双漆黑杏眸微睁,声音都带着雀跃,两手在空中划拉了下:“那么大一个人,黑布一盖,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来到我身后的,好神奇呀!玩杂技的艺人也不说怎么做的,我们着急死了,然后看了一场又一场,”她满目疑惑,“哥哥,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会有这种术法吗?”
司苍梧眼神温和看她:“障眼法吧,应该是幻术或者精神暗示。”
司娉宸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有些可惜:“早知道就和哥哥一起去看了,还能给我讲解怎么回事。”
司苍梧笑道:“这不是砸人家生意?”
司娉宸“哦”了声,放弃刚才的想法:“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