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周岁了吧,牙齿长了五颗,第六颗快出来了。”守静说道。
“那是可以沾点荤了,我们家买的都是上好的肉,特意把肉筋都弄碎了,量都给的足。”齐老丈笑着说道。
守静抱着孩子连连点头,小生看着馄饨,口水都流出来了,他馋了。
两人做在馄饨摊里,你一口我一口分馄饨吃,小生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想到等在家中的张家兄妹,他轻声提醒道:“哥、哥们。”
“等回去时,我给他们带一碗尝尝,至于钱嘛,日后算你头上,你可得好好学本事,赚钱养师父。”守静说道。
小生连连点头,师父和张家兄妹非亲非故的,能将他们带到萱草县,并且愿意帮他们寻找落脚之地已是仁至义尽。
他想带馄饨过去给他们尝尝,这是他的事情,不能让师父破费,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师父。
两人吃完了一大碗馄饨,守静摸了摸小徒弟的肚子,圆滚滚的,便给钱,回了自己的算命摊。
坐在高椅子上,小生昏昏欲睡,不过脑子挣扎着在思考,刚刚他又听了一耳朵,再加上之前听到的,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张家村会有这样的遭遇了。
如今他所在的启朝,因为君王昏庸,陷入内乱,北边的北平王,西边的西城王,再算上刚刚反了的淮长王,整个启国已经四分五裂了。
饶是如此,君王还是没有作为,依然在寻欢作乐,也难怪那些书生那般气愤。
君王这般,下面的臣子的言行也是可想的。
那些士兵为了军功,以百姓充当贼寇,冒领军功,张家村离其他村落有一段路,正好方便了那些人。
萱草县现在还在启国的范围内,幸运的是知县颇有能为,为人端正,从未增添杂税,对于上面的,也是能挡则挡,百姓的日子还算和乐。
只是到底忧心,一忧老父母扛不住上面的大官,二忧淮长王的军队渐渐逼近,他们怕会成为流民。
这些话听的小生也忧愁起来了,生的不是时候啊,愁着愁着,他也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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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眉头皱的这么紧?”守静轻点小生的眉间,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心事了?
“师父啊。”被愁醒的小生,轻轻喊了师父一声。
看到师父的脸,小生安心了,师父还是很可靠的。
“睡醒了?那我们去买粮食,拿衣裳。”守静说道,虽然觉得这孩子聪明,但他也没想太多。
比起小生,他更清楚局势,他走过不少地方,萱草县还算安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暂居的缘故。
下午没什么人,只帮着写了两封信,还卖出了一瓶药丸,润嗓子的。
太阳快要落山时,守静给了王头儿四文钱,去隔壁馄饨摊打了一竹筒馄饨,然后到粮行定下米面,最后去布坊拿衣裳。
跟钱娘子道谢,顺便把那几件小生穿不下的衣裳还给钱娘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