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小生,你心良善,这是好处。但世事并非如此,夏家上下需要吃喝,你们的月例、花用,都是从一个个庄子里来的。莫要为了别人,损了自己。”
小生点点头,他明白的,同情别人的前提,是自己和家人过的安稳,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
不过他不想用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粉饰内里,四成这个佃租,不是善心,也不算压迫,而是互利。
主家可以凭此多得一些钱,佃农也能多得些粮食,用以生存。这样一想,书院对他们这些学生真的是优待了。
“孙儿明白。”
“明白就好,善心不是胡乱发的,不管是哪家,大家定的都是四成,出头的椽子可不好当。”季氏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虽然在裹脚这一块,她也是出头的椽子之一。
小生连连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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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刚过,小生就收拾行囊,准备去蒲家的祖籍安远中县参加县试了。
为此,蒲石难得写了一封书信回来,这几年他一直在和瑞中县当知县,夏家遵守约定会送去节礼,但都是些面子货,内里什么便宜都没蒲家占到。
除此之外,夏家还一直盯着他,不让他中饱私囊。蒲石本身的能力也就一般,如果不打点关系,他根本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升官,只能耗着。
蹉跎的久了,蒲石的心气开始损耗,如今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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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家的祖宅在安远中县的蒲家村,为了赶考,蒲石省吃俭用。至于富商们的资助,他即不想跟他们结亲,自然也不想受他们恩惠。
所以蒲家在县城内并无落脚之处,小生得先带人在城里租屋子,安顿下来后,再去蒲家村拜访。
不管如何,该尽到的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季氏担心小生年幼,容易意气用事,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礼遇蒲家长辈,不要落人话柄。
看着马车远去,季氏才带着女眷们回到内宅,虽然这些年小生在外读书,很少住家里,但这次不同,路途遥远,这一去,至少要等到金秋时节,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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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带着小厮、管事来到江泽省,随后将马车送到马舍寄养,随后便坐船前往安远中县。
“少爷,你一点都不晕吗?”砚亮趴在船舱,难受不已。
小生无奈的看着他,放下书,说道:“不晕,说起来,你也是能策马奔腾的人,怎么受不了船的颠簸?”
“小的也不明白。”砚亮眼眶含泪,看着一脸无事的砚青、杨叔,心中更加难受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