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的瞬间不得已对上他的视线,“我只是”
看吧,果然看着他的眼睛就不能再说谎了。
半晌,她都没能及时给自己辩解。
“只是什么?”他捡了她的鞋子,走过来,“只是觉得自己的病好得太快了?”
自知理亏,她不说话。
“不是夏天还想去趟冷水,不知轻重。”
听他严厉苛责,像是训斥孩子一样,她当真觉得很无奈。
21岁,他把她当孩子她就不太能适应,现在的24岁,他还是把她当孩子,她低着头,睫毛垂下来说,“祁邵珩,别总这么说我,我又不是孩子。”
将鞋子里灌进的沙子给她倒出来,他一边蹙眉,一边说,“你确实不是孩子,哪有孩子会想你这么淘气不服管教?”
越说越是不给她面子了,以濛低着头,安静地听他训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左脚。”
蹲下身,他让她伸出左脚来给她穿鞋,原本不愿这样,但是刚刚被他训斥了,不得不老实地听话。
因为病情,长期处于室内的以濛,肌肤愈发显得白净,伸出的左脚病态苍白中可以将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听他话地将左脚抬起来,却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你”
吃痛的后退,单脚站在沙滩上的人有些踉跄。
“打不疼,不长记性,生病还想玩儿冷水?”
尾音提高,祁邵珩的嗓音依旧带着以濛两年前所畏惧的威严。
左脚的脚踝被他握住,他的掌心很暖,却让以濛觉得尴尬地很,现在的她真觉得自己犯的错判刑都不足为惜了。
哎,每次总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的时候,这人没有一声的责备,反倒是这些日常的小事,祁先生容易生气的很。
以濛甚至觉得她要执意踏浪踩踩,祁邵珩说不定会吃了她。
左脚的鞋子穿上后,鞋带整理好,打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换右脚。”
他的语气不好不坏,听不出情绪。
这时候就是以濛最犯难的时候,想不到他在想什么,想不到啊想不到。
祁邵珩看扶着他肩头的小妻子,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和冷静,撇嘴咬唇,比犯了错的小学生都要乖。
果然,还是孩子气的很。
骗骗她,给她脸色瞧,马上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伸出来的雪白的右脚,有些瑟缩。
祁邵珩知道他刚才下手有些重了,孩子心性,她怕他再打她。
她右脚僵硬地厉害,他感觉得到。
无奈的笑,眉眼微挑,祁邵珩握着她的右脚将鞋子给她穿上的那一刹,感受到扶着他肩头的人立刻就放松了,脚放松,连带着紧绷的右边小腿也放松了很多。
她放松的时候,却不曾想刚刚穿在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