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屋子都黑着灯,静悄悄的缩在屋檐阴影中,只有月光分外明亮,将中央的院子照的一片亮堂。
就在这时,我右手边的第二格窗户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声音从那里幽幽传出来:“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去休息?当心,别着凉!”
屋子漆黑,那声音却让我吃了一惊。
那是叶匀泽!
我转头望去,那扇雕花的木窗尚自开着,里面却漆黑一片,且毫无动静了,不知他是否已经走了。
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神秘了!踌躇半晌,我收回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的心思,悄悄返回了我的小屋。可是,这一夜,我辗转反侧,也不能入眠了。
那思香亭被刺的花旦,滴滴答答顺着高台流下的鲜血,莫名加入的红衣女郎红鸢,出现在金城驿站飞檐走壁的刺客,叶匀泽手掌上的刀伤与殷红的棉纱,还有那块让官兵都退避三舍的黑色令牌……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我的脑袋被这些东西牵扯搅动,完全理不清头绪。
就这样,翻腾了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我才勉强入梦。
而一坠入梦境,竟也是叶匀泽!
那是个十分晴朗的天气,应是春夏之交,风中带着暖洋洋的阵阵桃花香,一处深山的岩石上,远远看见有几个人在练剑。
“匀师兄,我的招式怎么总也不对?”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将手中竹剑往地上一丢,气鼓鼓的说道。
“怎么又把剑丢了?当心师父看见又要骂你!”此时的叶匀泽一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见那小童丢了剑,忙停下手中比划帮他捡起来。
“大师兄今早又下山了你可知道?”那小童却并不接剑,而是戳着手指委屈巴巴的说道:“你跟大师兄都时常有机会下山,只有我,从未被批准过……”他吸着鼻子:“师父可真偏心!”
“……”听了小童的话,叶匀泽露出无奈的神情来,却又蹲下来哄他:“哎呀,我跟大师兄下山那都是去办些会没命的买卖,闭玺还小,师父那是心疼你呢!”
“哼,我才不信……”那小童瞪着叶匀泽,当即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谁不知道,你是因为有妹妹在山下,而我……”他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过了半晌,叶匀泽揉揉他柔软的头发,将两把剑一同放在了地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上衣。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我跟那名叫闭玺的小童一起睁大了眼睛,且倒吸一口凉气。
那全是些深可见骨的刀疤,看得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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