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移了移银链子,想戴得更舒服些。
我对他的冒犯,很是不悦。
尤其是,自我认定夏琤琤是为他燃烧之后。夏琤琤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那萧鸾间接害死,且是主谋,更迫近幕后真凶。
正要回法庭,我耳边蓦地回旋“供奉”二字。电光石火间,思维生了剧烈的碰撞。
当下,我匆匆跑出法庭。
正好,那些记者全都围住似乎不该出现的萧鸾,我趁势溜走。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我跑得很快。确认记者不会再追我时,我才停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
回到6潮生家中时,黄昏的余辉将院落中的景致衬得温柔。
郁郁葱葱的林木,仿佛是这幢别墅的守护者。
开铁门时,我走神了一瞬。旋即,我拍了拍脸,打起精神。
猛地摔伤铁门后,我再次一路狂奔。
有个房间,我不爱去,6潮生去的次数也少。哪怕是警察查案,都不太会去看。6潮生摆放母亲遗照,供奉起来。算是小小的灵堂。
每逢春节,6潮生都会带我进来。我一直觉得,摆放着一尊金佛是多余的。
模糊中,6潮生似乎跟我解释过,因为她母亲信佛。他虽不至于信,却也有颗虔诚的心。
不寻常的东西,要么真的不寻常,要么就是埋藏着秘密!
走进房中,6潮生母亲的依照仍旧悬挂在正中央。
杨玏死了,这里再没有人照看,显得冷清。
我自觉罪过,说了很多声抱歉,抓起那尊小金佛。它大概有我二三十厘米的长,里面是空的,所以不重。
走出房间,我关上,往客厅走去。
那边的环境太过阴寒,我往光暖处走。
站定,我执起金佛,重重往地上一砸。
一阵巨响,金佛在地上打了个滚。我蹲下,看见它起了裂缝。
我故技重施。
摔了几次,那佛身全裂,而里面,牵着细长的金属盒子。
密不透风的,盒子。圆柱体,盒身细长,藏不了什么大东西。
我拔出那盒子,稍稍打量。锁孔的位置,不在正中央,而嵌在在两头一端。
近乎生猛,我拽下链子,掰出那个钥匙,对准那锁孔。
激动中的我,手心渗汗,哆哆嗦嗦才打开。只露出小扇形,我拎起盒子,往下倒。
倒出来的,是一张纸。
漂亮的信纸,水墨淡雅的底图,6潮生的风格。
扔下盒子,我捡起信纸,打开纸张。
6潮生的字迹。
林蔓吾爱——
花枝草蔓眼中开,小白长红越女腮。小蔓,记得这句诗吗?当你来到我身边,我就想到这么一句。于是,你就变成了我的林蔓。
……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会变成萧鸾重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到时候,我亲爱的女孩,你会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