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脑海里似被什么扎了一下,有画面飞快闪过。
不同于偶尔出在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更清晰,更具体。
可当程烁想要抓住的时候,那画面很快又消失不见。
程烁楞住,眼底的腥红,慢慢散去。
他低下头。
视若生命的女子,此时将脸侧向一边。
几缕黑发贴在白皙的面上,长长密密的睫毛轻颤,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饱满丰盈的唇紧紧咬着,那神情,倔强而委屈。
程烁的心,像被刀子剜了一下。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痛,是没有底线的。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空气突然间回复了如常,温暖而干燥。
那令人窒息压抑的气息,只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微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许久后,叶渺才睁开眼,看着床上天青色的纱帐帐顶,忍不住就有泪水滑落。
她还来不及感伤,来不及委屈,来不及咒骂,旁边的宝儿突然无意识的梦呓几声。
叶渺连忙抹了抹眼睛,坐起来将宝儿抱到怀里。
小家伙虽然闭着眼,嘴却自动的吸吮起来。
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叶渺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心里的伤痛,瞬间就被抚平了。
是啊,她有宝儿就够了。
只要宝儿好好的,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
那个狗男人,让他去死好了。
平南王府。
屋子没有点灯,只有墙角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程烁推开房门,脱掉鞋子后,直接上了床。
脑子里,有许多奇怪的画面,像颗颗流星似的,一下一下闪过。
似乎与刚才他看到的、做过的画面一样,可是分明,又有些不同。
沉重的呼吸,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程烁想了又想,觉得这一切,很不对劲。
他坐起身,沉沉喊了一声,“徐冲。”
不一会,徐冲出现在屋外,“世子爷,有何吩咐?”
大冬天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昨天世子爷不知发什么神经,下午回来将自己关了一天一宿,直以今天晚上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