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挥退了栾述,说要去宫外道观潜心炼丹,无重大事件不要扰他。
栾述应声退下了。
若是以往,他估计还要跟承渊帝表表忠心,可一想到屋里那个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人,他就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栾述自认冷心冷情。
他走得是权宦之路,也是一条孤独之路,这条路通往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最后大抵也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更不需要谁的爱。
可能把所有朝臣皇子后妃送来的人都拒绝的他,却破天荒地无法拒绝一个不受宠的祁秋野。
……或者不是无法拒绝。
是他不想拒绝。
栾述走时吩咐了阿树,说是等大殿下醒了,就送他回建陵殿,也许祁秋野已经醒了,也许已经被阿树送回了建陵殿,尽管心里如此想,可他还是马不停蹄地回了府。
可急匆匆地赶回来。
站在院门前问完话。
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像自己,更是对那个牵动他心神的人咬牙切齿。
不愧是纨绔浪荡子!
撩拨人的手段高得很!
“大殿下还没走呢。”阿树的话扯回栾述心神,“大殿下醒来喝了杯热茶,然后说困乏得很要睡觉,叫我不要扰他。”
栾述心中一喜,下一秒又硬生生压下往上扬的唇角。
“不是吩咐过你,大殿下醒来就送他回建陵殿?”
阿树歪了歪脑袋。
“可是九千岁说的是等大殿下醒来送大殿下回建陵殿,大殿下要是不想回,就不能硬逼着他回啊。”
栾述:“……”
阿树又道:“大殿下不愿意回去,他说他就要在这儿等你回来。”
栾述默了半晌。
终是没压住唇角。
他咳咳嗓子,上前推开紧闭的房门。
床榻上的少年还在睡,他脸对着门,两只手放在枕侧,一头青丝散在枕上,有几缕还遮盖在了脸颊处。
只是那双眉轻蹙着。
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栾述扫过他臀部,想起上药时看到的那副惨样,眼神都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