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共执手去向林氏相告,林氏笑呵呵地应了,还叮嘱霍明瑾要好生护着唐觅茹。
吕氏满目的妒恨。
霍修诚早早地就走了,这次就连霍和玉的撒娇都不理,只轻轻抱了下女儿,明显是被新抬的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当初就该往绝了做,不让那贱婢在世上留到今日!
而唐觅茹怕婆母久坐于彩楼上着了风,执意要先送她回房里歇息,霍明瑾则亲自去房里给妻子取外袍。
望着唐觅茹与林氏的背影,吕氏的脸有些扭曲。
她们婆媳相得,自己却夫妻失和,凭什么就让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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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新月凌于空中,街市处处繁闹,好一派承平繁盛之景。
石桥之上,清河之畔,随意打眼望去便是双双对对的男女在互诉衷肠,还有一些既未成婚,又未定亲的年轻男女在嬉游的人群中,寻觅自己的得眼之人。
唐觅茹对这种勾勾搭搭的现象甚是感兴趣。
她发现这种场景对于姑娘家来说,手里尚有扇子可做遮掩,反观郎君们就尴尬多了。
若是大胆的张望,肯定显得孟浪,而偷偷用余光去瞄,又难免显得贼眉鼠眼,无端破坏了自己精心打造的翩翩公子形象。
见唐觅茹不停盯着过往的郎君,引得有些郎君忍不住也打眼来看她,但见了她身侧有人后,眼里不禁露出惋惜之色。霍明瑾不动声色地把揽紧妻子的腰,把人带到摊边,给她买了几个方胜,又挑了好些捺香,这才把她的吸引力给转移了。
正当唐觅茹如同上瘾了似的在猛闻那捺香时,自朱雀门传来一阵欢呼。
原来,是皇帝循例出宫与民同乐。
靖贞帝没有坐那赤金色的庆辂,而是下轿步行,身边与他谈笑的,赫然是端王。
叔侄二人在步障的保护下,于百姓山呼万岁之中往前行进,周身华冠丽服的端王与天子并肩举步,倒是比靖贞帝更像一国之君。
在经过一处摊档时,端王似乎对木架上的磨喝乐给吸引了。
那磨喝乐是家家都要供奉的,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可端王既然二话不说走了过去,靖贞帝自然也被迫止了步。
他脸上的笑意只些微滞了一下,便从容地随着端王的步子去了那档口前,与端王一道把玩起那嗔眉笑眼的童子佛像。
围观的人群里忽而发生骚动,一女子自金吾使张开的手臂下迅疾地钻进步障内,几步就蹿到了摊档处,扑通一声跪倒在靖贞帝面前,大声道:“请陛下替臣女申冤!”
听她自称臣女,靖贞帝挥手制住欲上前拖人的皇城司卫士,笑道:“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官眷?”
那女子口齿清晰地答道:“回陛下,臣女乃翰林院医愈孙仲良之女。”
靖贞帝仔细看了她一眼,又好整以暇道:“孙姑娘有何冤屈,竟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找朕?这刑部与大理寺…莫非是摆设不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