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会安慰人!”
何苗便笑笑,垂下头去。
谢淮瞧不见她的神色,脸色有嘲讽一闪而过。
“你来我身边有多久了?”
“半月有余!”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何苗神色一紧,眼神略有躲闪,她道:“家里老母身故之后,奴便投奔了姑姑,这些年一直跟在姑姑身边。”
“那你进宫倒是有些年头了。”
“刚好六年了!”
六年……楚子文也刚好六岁!
“平白耽搁了上好年华!”
“不,不是耽搁,是等待!奴心甘情愿等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谢淮扯开嘴角一笑,何苗亦是一笑。
她知道自己说的等待是什么意思,反正,绝不是谢淮以为的那个意思!
“你这般深情,叫爷如保回报才好!唉……”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叹息。
那拖得长长的叹息声里,有多少愁思多少无奈……何苗心里暗暗猜测,难不成那潇月公主没挺过来……听说流了一床的血!
“奴不要会回报,只要能在爷的身边就好!”
“三年!三年后。我给你一个交待!”谢淮淡淡道,而后又叹息一声。
三年……守孝之期刚好三年,而这会子谢淮又一身的素白!
一定是皇帝不能接潇月公主去世的消息,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
“多少时日,奴都等得!”何苗道。
心中的猜测几乎让她狂喜,宫里,她是打听不来什么消息的,只能从谢淮这里来。
这一晚,谢淮没有回宫,只是,也没有去她的房里。
“爷不是不疼你,只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忍耐,我有我的无奈!”
何苗脸一红,心里一松,称了声是,便转身回了屋。
第二天清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亲自为谢淮做下一桌子可口的早饭,又亲自端来热水,要为谢淮洗漱。
“放下吧,爷自己来就是!”
“好。”
而后,她特意为谢淮寻了件颜色鲜艳的外袍。
“这件放下,爷不能穿这种,最好是素色的。”
“是。”
何苗打点好这一切。服侍谢淮吃下早饭,她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将心中的猜想传到宫里去。
可谢淮吃好了早饭,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你可会弹琴?”谢淮问,嫣然一副要与她谈情说爱的架势。
何苗点头,叫来搬来古琴,奏了几首乐曲,谢淮点的曲子她都不会,于是谢淮便挥手示意下人将那古琴搬下去。
他只想听那几乎他亲点的曲子,可何苗连听都没有听过。
何苗有些尴尬,而后她又想,谢淮对那潇月公主并非无情,他在缅怀她!
这么一想。心头那点不悦已散去,最大的障碍已除,接下来只要楚辛月将孩子生在宫外,他们再依样画葫芦,将那孩子也一并除掉,那这天下,就是她的子文的!
皇帝,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