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叉着腰站到她面前,刻意挡住了他们二人的视线。
“你爹才不会让你走呢,我要是说了,他下一秒就要跑到殿里哭天抢地。”江禾调侃道,“你可是尚书大人的宝贝。”
“行了行了,你可别开我玩笑了。”苏欢嗔了一句,见她心情好起来,复道,“我进宫真的太久了,得先走了,问起来就说我来找裴先生补功课啊。”
裴渊淡淡应道:“嗯,裴先生身残志坚,缠绵病榻仍不忘教学。”
“对对对,还有禾儿开心点,我明日还来找你——”苏欢的声音扬在风里,渐渐远了。
裴渊似是不太习惯这般吵闹,微微叹了叹,挪到她跟前为她续上了冰茶:“和陛下起争执了?”
“有点。”她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我本来不想去的。”
“我明白。”裴渊摩挲着青鸾白瓷瓶中开得正艳的时令花,“长大了,多少会有些身不由己。”
他如崖上冰雪般清冽的声音,在她心上泛了些涟漪。
“我们之前……认识吗?”她没来由地问道。
裴渊手一顿,神色如常:“臣与小殿下也不过见了几面,若是让小殿下觉得熟悉,倒是臣的幸事了。”
“也是。”江禾笑了笑,“先生快些去休息吧,过几日还想听先生讲课。”
“那,臣便先告退了。”裴渊拱手行礼,小叶忙赶来搀着他,行至门前时,他轻声道,“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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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更替,数不清的时辰流转在岁月里。
裴渊身子虽弱,被精心调理了几日,倒也很快回国子监就职了。
暑热时期的午后,正是花草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江禾难得地没有伏在书案上补觉,一字一字地将他说的记了下来。
“倒也不必逐字记录,重在理解。”裴渊看着课毕后还一路跟着他到书房的小公主,无奈地接过她的卷册。
“我很笨,我记不住,所以要抄下来。”江禾圆圆的眼睛写满了炽热的真诚,直叫他忍不住移开目光。
“无妨,不懂的地方,来问我便是。”
“好呀!”江禾轻轻勾住他的袖子,雀跃起来,“那我就常来你的书房了。”
裴渊的宽袍大袖几乎要将小小的她整个笼罩在里面,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倒真是让人不由得想抱抱她。
“你为何……这般喜欢粘着我。”
“我讲义气呀!”江禾甜甜道,“我说了,以后你的课我都听。”
裴渊微微勾了勾唇角:“小殿下不闹情绪了?”
“还是有点不开心。”江禾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所以想在先生这里待一会,在先生这里我会暂时忘掉这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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