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不是哑巴?”殷大夫指着凌澜,震惊得话都说不清楚。
凌澜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目光始终牢牢地凝在蔚景的脸上。
蔚景看不到,却感觉得到,那如炬的视线似乎能将她的脸皮生生灼出洞来。
琴九是凌澜。
琴九竟然是凌澜!
为了怕她识破,还苦苦地装哑巴。
她装过哑巴,知道不能说话的痛苦,她才装几日感觉就要疯了,他已装了十几日,如果影君傲不来,他是不是打算一直装下去?
真是难为他了。
难怪胸口有伤,难怪不吃“瓜”类,其实不是不吃瓜,而是不知瓜里的蒜是吗?
“凌澜,好玩吗?”
她微微扬着脸,面朝着依旧攥着她手腕的男人,轻声开口。
玩这种游戏好玩吗?
“凌澜?”未等凌澜回答蔚景,殷大夫却是已经不能淡定了,“难道,难道连琴九的名字也是假的?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凌澜依旧没有吭声,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似是在冷笑,又似是在自嘲。
在他跟蔚景脚边的地上,两条青鱼在扑腾。
显然,男人刚刚捕鱼回来。
“放开甜海!”
影君傲缓缓行至两人面前站定,同样凤眸冷冽。
甜海?
殷大夫彻底风中凌乱了。
也就是说,连小九的名字也是假的是吗?
凌澜将落在蔚景脸上的目光收回,眼梢轻掠,对上影君傲的寒眸,唇角一勾:“请庄主搞清楚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一个丈夫拉着自己妻子的手有何不妥吗?”
“丈夫?”影君傲嗤然笑出声来,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般,乐得不行,忽而,又骤然笑容一敛,沉声道:“你算是个什么丈夫?你哪个身份是她的丈夫?又有谁承认过你是她的丈夫?”
一连三个问句,口气灼灼。
凌澜脸色微微一白,冷声道:“无论谁承认不承认,她都是我的女人,这是事实,倒是庄主很奇怪,一直惦记着我的女人,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影君傲变了脸色,他冷哼:“你的女人?有你这样对自己女人的吗?”
“庄主把话说清楚,我怎样对自己的女人?”
凌澜唇角噙着一抹冷弧,似笑非笑看向影君傲。
影君傲却也毫不示弱,不避不躲,迎着他的视线,同样回之以冷笑:“你若对她好,灵源山上,她会要强行离开吗?”
“看样子,庄主眼线不少啊,何时何地发生的事,庄主都一清二楚。”凌澜唇角的弧度缓缓扩大,只是,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中此刻却只剩下冷冽。
“说到眼线,我们是彼此彼此,所不同的是,本庄主的眼线,都是为了甜海,而你的眼线,为了什么,就不用本庄主多说了吧?”
“为了甜海?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难道……”
“够了!”蔚景骤然嘶吼出声,将凌澜未完的话打断,“这样有意思吗?你们两个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凌澜也猛地回头,沉声吼了她一句,“很没意思!”
蔚景一怔,不意他会这种有些失控的反应。
连影君傲都有丝丝愕然。
这厢,殷大夫更是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