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林尽染也没拒绝鸿福给她擦药,只是吩咐道:“那你动作快些吧,擦完药之后我再去找你们侯爷练功就是了。”
鸿福闻言应了一声,开始清游却十分麻利的给林尽染上药。
林尽染其实身上的那些伤口还是有点痛的,只是她前世遭受的痛苦多了,这么一点小疼痛算不了什么,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涂上那伤药之后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那点让人不舒服的刺痛,立刻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十分清凉的感觉,甚至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气息,就跟昨晚在顾维舟身上闻到的气息一样。
林尽染觉得好闻极了,而且再一次提神醒脑。
等上完了药穿好了衣服之后,林尽染便又瞥了那伤药一眼,想着回来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样的药方,到时候自己配一些来用。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不时之虚了呢。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脑海里面转了一圈,林尽染也就先搁下了,穿上鞋简单的洗漱过后,自己动手捥了个轻便的发髻,就往外走去。
鸿福看着她这样不禁有些疑惑:“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看之前就是过好日子出来的,现在又有了候爷庇护,大可舒舒坦坦过日子,又何必去习武呢,这可是很遭罪的。”
鸿福目光清正,年纪也不大,林尽染看着她,立刻就想到了,已经跟自己分别的小桃,觉得她们俩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林尽染便也对鸿福生出了几分宽和之心,闻言也没觉得这丫头话多,反而一边走着路一边道:“你说的那些都没错,我之前的确是依靠着家里过了好些年的好日子,现在也可以依靠着顾维舟继续过很长时间的好日子。”
说到这,林尽染声音肃然了些,才接着道:“可是,这些如果都是我需要依靠他们才能得到的东西,那如果有一天,他们成为不了我的依靠了,我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所以,女子能够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自然是幸事一桩,可却也不能把那依靠就是为自己的全部,还是得自己有本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年纪还小,也许领会不到我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这话听进去,也许以后能对你有主意也不一定。”
鸿福闻言愣愣的点了点头,林尽染便又冲她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鸿福就这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脸上也绽放出一抹笑容,低声呢喃道“虽然,我不太能领会这姑娘的话,但总觉得她说的没错,这真是个特别的姑娘,怪不得就连侯爷也对她破例了。”
林尽染的话就此在鸿福心里扎了根,这也让这个小姑娘以后死心塌地的跟在了林尽染身边,跟她学习医术,甚至还治病救人,比一些普通的大夫医术都要好上一些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一边的林尽染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临时而发的一番感慨,让自己获得了一个小迷妹,直接就到了长乐侯府的练兵场去找顾维舟。
刚才,她可是跟鸿福都打听清楚顾维舟早上起来晨练的地点了,正是这练兵场。
果然,林尽染刚在府中下人的指点下走进练兵场,就发现了一抹红袍身影正虎虎生风的挥舞着长枪。
只是,他练武的时候却又跟普通武剑不一样,少了几分力若千钧的威压之感,多了几分轻盈,然而林尽染却从这份轻盈之中看出了几分凌厉之感。
等到顾维舟练完枪之后,林尽染就有些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喃喃地夸赞道:“看来猴也的武艺果真高强,这套枪法应该还是收着力的,虽然看着没什么杀气,可一旦发力那对手就未必招架的住了!”
顾维舟自顾自的拿出帕子擦了汗,听了她的话不由挑了挑眉道:“真没想到啊,你一个文官家的姑娘,看起来倒是对枪法武功有一些了解,我还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瞧你。”
林尽染闻言只是淡笑,心想着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文官家的女儿,也不会知道这些,这不是前是被迫在泥里滚了一圈,才额外获得的知识吗?
如果可以,谁又不想无忧无虑的一辈子呢,又何必去钻研一些自己本就不擅长,也不太感兴趣的东西呢。
可惜,没有如果……
她现在已经不能奢望任何人来庇护他了,只能选择自己来努力变强。
想清楚这点,林尽染脸上露出了几分自然的笑容:“我也不过是外行人看内行人而已,不过看喉炎身手这么利落,就知道您的武功肯定不弱,接下来便请您赐教了。”
顾维舟闻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你才刚刚开始学习武,就算之前混一些花架子,那也只是花架子而已,既然想学功夫来保命,那就还得下苦功,今天便先练最基本的扎马步吧!”
说完,顾维舟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尽染,才接着道:“不对,是从今天开始,每天练习两个时辰的扎马步,直到你有了一些基本功,我再教你别的功法!”
说完这话,顾维舟就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还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
林尽染虽然因为,并没有一开始就能学习一些厉害的剑法武功,而有些遗憾,却也觉得练越的事情,的确急不得,先学基本功也是应该的,她抿了抿唇,立刻就走到演武场中央,开始练习扎马步。
顾维舟本来以为,自己说要从基本功练起,林尽染说不定就打了退堂鼓了。
毕竟,他看得出来这丫头还是想学一些可以速成的武功,急切的想要有自保的能力。
这一点,顾维舟倒也能理解,毕竟他之前也有过手无缚鸡之力,却急切想要拥有高强的武功以便日后报仇的心思。
可是,只有练过武功的人才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想要拥有绝对的力量,就必须付出相应的汗水。
顾维舟当年之所以支撑下来,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着满门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