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裴尚一听这话就来气,他也不知他心中,怎么就跟憋了股无名火一般,又愤又恼,甚至气
得都想对她使脾气。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如此笃定我就会把你忘了?虞明窈,你是在看不起谁?”
他面上一股子冷意,话也越说越硬。
“好了好了,”虞明窈是真不知自己怎么就和裴尚拌起嘴来,明明前一刻还在为上世之事,郁郁不得安怀,她打起精神,只得又劝起这人来。
“是我的错,我小瞧了你。现裴小爷可以大人有大量,原谅明窈么?”
“哼!”
裴尚冷哼一声,刚准备硬气点拂袖即走,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三天,才见到人影。就这么去了,他日后不知要恼自己多久。
更何况,他脑中浮现谢濯光那张脸。
自己才不要让那黑心肝的捡便宜!
一想到这,他开始别扭。
“那好吧……不过你既开罪了我,总是要有点补偿的。就罚你领我去你们那,多招待我几次。旁人若问起来,你就说我潜心好学,想拉锦年兄一同上进,探讨功课来了。”
“不是因着其他缘故。”
裴尚欲盖弥彰。
虞明窈望了他一眼,“行行行。”
就这样,她请完安,身后又带了个尾巴回去。
明明每一处回廊,每一条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一砖一瓦,也与裴府其他院落,没有任何不同。
可裴尚跟在虞明窈身后,越走,心跳越疾。眼见院子近在咫尺,都走到门口了,裴尚却忽地心生怯意。
他有一点点点想逃。
“怎么?不敢进了?”
虞明窈一回头,就见身后这人脚步越来越慢,也不知在想什么,如玉的脸涨得通红,一股子扭捏之态。
谁家新娘子回门,都没他这样。
她面露无奈。
在她激将之下,裴尚就跟踩到尾巴似的,立马跳脚。
“谁怕了?我才不怕!你等着,我这就去姨奶奶请安。”
话音一落,头昂得老高的裴孔雀又回来了。
梨花院里,施罗氏正同雁月,忙得热火朝天。从苏州带来的人,带的行囊,裴家送的回礼,一路上要用的物什,还有京都没打点好的铺子田产,事是一件接一件,可把施罗氏忙坏了。
有些未来得及探查的,只得先行搁置,飞书给虞明窈舅舅们,让他们来京一趟。
虞明窈带着裴尚进门时,恰好碰见雁月在施罗氏指点下,正将名贵摆件一件件收起。
施罗氏说得口干舌燥,刚捧起茶准备饮一口,就见裴尚来了。
她忙起身招呼:“鄙舍散乱,恐招待不周,让尚哥儿见笑了”。
裴尚正准备答,是自个没提前打声打呼,就见施罗氏差使雁月,叫人上些茶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