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看家本领了。”
长剑点地。
老妖怪传音:“先让我侵了花越青的心,你们再出手也不迟。”
谢江两人相视,暂且只朝海棠树侧走去。
斐守岁掐诀命令墨水北棠:
姑娘家,困住他。
只见海棠树下。
墨水北棠抱住了还沉浸在温柔乡的花越青,声音听着去有些失真:“好呀,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斐守岁捻两指,他嘴型之语与墨水北棠说的一样:
“快快带我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吧……”稚童撒娇般喃喃,“你不是要带我走,带我去看花海吗。”
花越青却不开口了,他仰头看着一直微笑的墨水人儿,双目湿润,启唇又止。
“啊……我会带你去,我知道……”
狐妖复又枕在人儿膝上,“我知你要去看花海,我也知你是假的……”
泪水溢出眼眶,划落墨水人儿的肌肤。
花越青悄悄念诀,将泪水当成解咒的源头,他咬唇,眼泪如火种,点燃人儿单薄的柔情。
像是被灼烧的帷幕,墨水北棠从大腿开始燃烧。
人儿不挣扎不哭闹,术法的保护让她面貌如初,宛如一弯白色月亮。
火光撩拨,吞噬半个身姿。
斐守岁隐在暗处,他一串咒语传出。
谢江两人已绕至花越青身后。
那火光里的人儿困在众人凝视下渐渐生长,好似火不克木,反倒让她逆着风,成了最不可能的样子。
人儿指腹摸过花越青的脸颊,看自己着火,她不悲不喜。
“这是什么花呀。”
“是山茶,大红色的山茶。”
“啊,山茶花,我记得镇子外的寺庙也种了山茶。”
“是,那年你就是在山茶花开时捡到的我。”
花越青站起,他怜悯地俯瞰火光中的人儿,“你不疼,和当时一样,不怕疼。”
人儿眨了眨眼。
“我怕啊,怎会有人不怕疼。”
“是啊,怎会不怕疼,就那样坠下去,一点也不后悔,也未听到她魂魄的怨念。你说,为何会有她这样的姑娘家……”
花越青自嘲一笑,“我在与你说什么。”
墨水人儿歪歪头。
“你又不愿与我说话了。”
“……”
狐妖撩开墨水北棠的长发,斐守岁为她塑造的面容有着所有男子对于女子美好的遐想,有着一切良顺与恭敬。
这是老妖怪在梦境里寻得的方子,太多人喜欢了,以至于贴贴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