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伯茶跟着笑了声,与那薛老夫人扯一些风水的皮。
说了好一会,里屋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须臾,又是环儿开的门。
白帘子撩起,推开两扇雕海棠花的木门。那环儿站在一侧,毕恭毕敬地弓背垂手。
薛老夫人见状立马唤月星上前领着众人。
踏入门槛,屋内比外屋昏沉。明明一样高的屋顶,可里屋就是要压人一些。幽幽的角落,有几根淡黄的蜡烛。一阵温暾的香味绕在人群里,从屏风后头传来,伴随香味的还有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斐守岁抱着陆观道往床榻处走,除却香味,先前在侧院中闻到的异香愈发浓烈。
老妖怪总觉得这香在何处闻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几步路,到了一香炉前头。
在里面些就是宅子主人的床榻,不过此时被拉上一层层珠宝帘帐,只能窥见模糊的身影。
斐守岁率先用妖身的瞳透过帘帐一看,床上倚着靠枕的富贵女子脸色煞白,淡紫色的唇瓣,应是北棠娘子。
北棠娘子未着一只发钗,她懒懒地靠着,长发遮掩耳垂,眼皮子垂在苦涩的药碗里。但也只是脸色不好,斐守岁看到代表人生魂的那盏灯,在北棠的肩膀上并无异常。
装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老妖怪猛地吸一口气,就是刺鼻的异香,他不得不点了迎香穴,暂闭一切。
薛老夫人上前:“我的儿,这是昨日与你说的道长。”
北棠微微仰首,丫鬟就上前给她擦拭脸颊。
“娘亲……”
“哎唷,我在呢。”
薛老夫人只能欠身走到床榻一边,留下月星招呼三人。
里头也不知在说什么密语,斐守岁只得看到两位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至于内容他一概不知。
传音与谢义山:“打算如何?”
“找个十足的借口,让我们能留宿薛宅。”
“借口?”
昏暗的宅子,外头忽有一阵狂风尖叫着打在窗子上。
天越来越暗了,怕是要落秋雨。
斐守岁感知着四周,又道:“谢兄且告知于我,也好有个照应。”
“好说。就是这北棠娘子有病,加上我又懂些风水,一说二道的自然能以假乱真,不过……”谢义山咽了咽,“薛宅是真的有些邪祟在。”
“谢兄指的莫非是异香?”
“这是其一。适才斐兄在侧院说过有异香,那会子我未闻到,而刚刚一进屋子糜烂的香臭味就涌上来了。好似是将死之人的味道,亦或者是这屋子有人与死尸接触过,”谢义山解释一通,拂尘一甩,“其二是薛宅的位置,很诡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斐守岁笑回:“既如此,还需我和小孩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