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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
走过垂花门,跨过一道道高门槛。薛宅小道窄小,只能通一人行走,但凡有三两家丁都只能远远地停下脚,低头也不敢看来人。
不知是跟了大丫鬟往哪里去,四周的白墙越来越高,石窗也是慢慢地往上移。斐守岁注意着陆观道是否逾矩,视线始终不渝地关照着小孩的一举一动。
索性还是听话的。
弯过小道,推开一扇高窄的门。
入眼是正正方方的偏院,院中有一棵折腰的海棠树。海棠树下黄土翻新,上头正落着淡粉的花瓣。
而进入屋子,还需再走三节青阶,去推开偏院角落那斑驳的隔断小门。
领头的大丫鬟走上前轻轻敲了敲。
等了好一会,里面才有动静。
只听是门闩靠在墙边,小女子跺脚着急,有衣料的摩擦声。在场三个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听得便清楚很多。
斐守岁用妖身的瞳去看,灰白的眸子照出一个戴着白面罩,翠绿衣裳的小丫头。小丫头长得不高,腰上挂了一只粉色绣海棠的香囊。精致小巧的香囊随着小丫头的动作一摇一晃,发出盈盈的幽香,浸过高墙。
老妖怪下意识屏住呼吸,传音于谢江两人:“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
“异香?”
江千念舞剑,从不在药理上下功夫,她回了个没有。一旁的谢义山是个杂学出身,虽然什么都沾一点,但也就什么都不精通,他道一句并无。
斐守岁默然,只剩陆观道了。
等着小丫鬟开门,老妖怪低下头,碰巧撞上怀中的小孩仰首。
陆观道扑棱扑棱的丹凤眼在斐守岁面前闪呼。
“嗯?”
陆观道歪歪头。
斐守岁传音:“你可有闻到香味,从门里头飘出来?”
话落,木门被拉开,那股异香更严重了,对于斐守岁来说有些刺鼻。
微微皱眉。
陆观道见他如此,学着传言:“你不舒服?”
话很轻很轻,一点点流进斐守岁的耳朵里。
老妖怪脚步不停,跨过门槛。
“不是。”
“可我见你皱眉了,你很少这样。”
斐守岁轻笑一声:“那香太冲了。”
“香?”陆观道边心中说话,边看向院内,“我没闻到呢。”
去望,木门通向的是秋风瑟瑟的庭院。
竹帘哐当在枯草上,院内海棠花瓣到处都是,随着风刮。有三两女童和小丫头一个打扮,正扫着落花。
薛老夫人在前解释:“起初不知是染了什么病,才吩咐戴上的面罩。”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