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小,又是闷在被里,朝恹自然没有听到,他等来的不过是一片寂静。
将床上鼓包看了几息,他俯下身,伸出了手。
顾筠感觉手臂一凉,便被人捏住,从温暖被窝跩了出去。室内有着地龙,不冷,但也谈不上如春日般温暖,不小的温差让他有些不适。
朝恹拉来被子,又把他从上至下裹住了。
顾筠闷闷不乐问道:“你想干什么?”
朝恹道:“要个回答。”
顾筠是想把自己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的,奈何对着这人的面就是说不出来,毕竟那话太过伤人。沉默一会,拿过朝恹手中的布巾,抬高手臂,给人擦拭头发。
朝恹:“顾筠?”
顾筠哼哼一声,算是应了,而后一丝不苟,外加换了两条新布巾,好歹将青年一头长发擦拭了个半干。
他摸了摸自己的劳动成果,手感极好,根根分明,光滑柔韧,冰冰凉凉。
他把布巾放到一边,慢腾腾移动,终究把自己送到青年怀里。青年的骨弓很是凌厉,顾筠抱住对方的脖颈,看上片刻,在对方此处落上一个轻轻的吻。“早点休息吧。”委婉给出拒绝的答案。
朝恹一言不发,隔着薄薄的中衣,顾筠发觉他的身体绷得很紧,肌肉硬邦地贴着自己。或许应该给出解释,但顾筠不知怎么开口。
两人对视,朝恹问道:“讨厌我是吗?”
顾筠一口否决:“不是。”
“那明天呢?”
“不行。”
“后天?”
“不行。”
“我年假没有几天。”
他这是在逼他要么改变主意,要么给出合理解释。顾筠一张嘴没叫胶水死死黏住,不想与朝恹闹起矛盾,便闭上眼睛,宛如上断头台,一气说出心底想法。
朝恹闻言,低低地笑,胸膛起伏较为明显,他托起爱人的下巴,轻轻啄着爱人的嘴唇:“理解。”
如此善解人意,顾筠觉得自己更加喜欢对方了,心上软乎乎,他忍不住去蹭对方鼻尖,曲起手指,指尖没入浓密发间,在对方背部像跳舞似的,轻盈愉快地点上几下。“朝恹。”
朝恹:“嗯。”
顾筠:“朝子钰!”
朝恹:“嗯。”
顾筠:“太子殿下!”
朝恹道:“嗯?”他笑着道,尽是纵容与溺爱,”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