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恹把几张宣纸摊开,等待墨迹干透。他余光看到,朝顾筠走来,摊开双手。
顾筠愣了一下,朝后退去,道:“不用,我自己揉会就好。”
朝恹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就当我是大夫,给你按揉?嗯?”
顾筠连跳带跑地走了。
朝恹收好墨迹干了的宣纸,走出书房。
赵禾和李澜就等在外头,见他顶着一个并不清晰的巴掌印出来,还满脸笑容地走来,立即顿住了。
“殿下……?”赵禾犹豫着开口,“你这……”
朝恹侧头,道:“好看吗?”
赵禾拉着李澜,到了一边,小声蛐蛐:“殿下……疯了吗?”
李澜静默地看向他。
赵禾搓手,道:“主要是殿下太反常了。”
李澜想了想:“确实太反常了。刚才娘娘从书房跑了出来,他们大概在玩什么游戏吧?”
“情趣,那叫情趣!”
朝恹道:“过来,我都听到了。”
赵禾带着李澜,一脸谄媚地回来了。
朝恹吩咐赵澜找顶帷帽过来,又叫赵禾召集东宫属官,说他得到一个漕河破冰的计策,邀大家看看可不可行。
东宫属官正在吃饭,听说殿下召见,忙丢了饭碗,来到文华殿正殿。有人跑得太急,嘴都还没擦,到了殿里,经人一点,低下了头,揭起袖子,慌忙擦拭。
太子随后就到了殿,手头拿着一卷宣纸。大家目光在上扫上一下,看向太子,太子居然戴了一顶帷帽。
“您这是怎么了?”有官员问道。
“磕到脸了,不是大事。”朝恹展开宣纸,道:“看看。”
为首之人接过了宣纸,一张张看了下去,看到最后,眼睛都瞪圆了,呢喃道:“这些法子真的行吗?”
他把宣纸递给下一个人。
一群人看完,大为震惊,倒是没有一个人反驳,盖因这一个计策太有逻辑,另外有人说,薄冰时期的一个破冰法子,有所耳闻。
朝恹把宣纸递给右春坊文吏,让他抄写几份,给负责漕河破冰的东宫属官,道:“那就先这样做了。距离深冬还有一段时间,如果这个计策无用,再依照之前我们讨论的,人力破冰。”
一干东宫属官纷纷应是。
提督东宫内侍“刘提督”在孟府闹事,被陛下惩罚已经是小几多月前的事情。
他听闻了朝恹和东宫属官二次在文华殿议事,吃完了饭,这才不慌不忙赶了过来。
他不是东宫属官,平日议会,他赶着参加就是怕遗落了什么事情,无法给陛下报告。
今日因着早上开了个相关议会,故而第二次议会,他没有放在心上,姗姗来迟。
谁料,议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