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软肉的脸颊,此刻皮肉完全紧贴,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微微凸起,还有那双更显深邃的眼睛······无一不在彰显着······他这三年来,也并不好过。
齐最伸手想去关开关,谁知刚直身子,便被闻叙白猛地拽下脖子,紧紧抱住了。
齐最:“!!!”
这还是第一次,闻叙白这么主动抱他。
齐最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宽大的大手悬在闻叙白的身躯上方,想放下又不知道放在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右手还打着石膏,此刻只有左手能动作,意识到闻叙白的不对劲,好半晌,齐最才轻拍了拍闻叙白的后脑勺,轻声安抚道:“怎么了?”
闻叙白没有说话,只是手臂收的更紧,将手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间,闭着眼。
水雾朦胧之中,两道身躯紧紧相拥。
分明迎头浇下的水是冰凉的,可齐最此刻竟觉滚烫无比。
他能感受到闻叙白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能感受到他的不安,所以齐最也没有开口追问,只是这么静静的,无声的陪着他。
许久,闻叙白才慢慢平静下来,却还是不肯松开手,近乎贪婪的呼吸着身边人的气息,似乎生怕松开手,对方就会立马消失一样。
报复我吗?闻叙白想。
他不会的。
他这一生,都生活在恐惧不安之中,小时候恐惧挨饿、挨打,长大后恐惧会做不好闻庭屹交给他的任务,恐惧一次失败,就会成为“弃子”。
恐惧伤害、恐惧抛弃、恐惧痛苦,甚至······恐惧幸福。
直到有一个人,为了他的痛苦而哭泣,一次又一次的坚定告诉他:他爱他。
无论如何回避,如何推拒,就算是被他刺的满身是伤,也毅然将他抱入怀中,不肯放弃。
而现在,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不会再回避了。
这一次,换他主动来抱他。
半晌,闻叙白闷闷的声音才在齐最的耳边传来,他说:“齐最,我爱你。”
身边认猛然一愣,随即传了一声轻笑,齐最将他往自己怀中按了按,笑道:“嗯,我也爱你。”
闻叙白和闻叙迟会是敌人,可陈澈和齐最不会。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在知道了闻叙白的真名之后,齐最也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会这么称呼他,而平常私下里却仍然是叫陈澈。
他就是为了告诉他,时刻提醒他:“我们是爱人。”
无论闻叙白怎么否认,他也始终坚信。
心脏疯狂震动,闻叙白忽然挣脱出齐最的怀抱,泛凉的手指抚上齐最带着胡茬的脸,然后猛然吻了上去!
狂风骤雨般的水倾泻而下,却遮不住浴室中两条火热灵魂的纠缠,齐最狠狠按住闻叙白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嘴唇疯狂厮磨又松开,不断地剥夺着对方的呼吸空间,侵略性的辗转碾压,好像要将对方就此吞入腹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