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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2页）

“我看到了最后那一簇。”他轻声说，“像金色的雨，洒满整个天空。”

元梨纱这才想起，裴永旭一定是在练习室的时候，偶然看到了那场为她而放的烟花。

“是很美，”她低声说，“但不像真的。”

裴永旭理解地点点头：“太过完美的东西，反而让人感到疏离，是吗？”

元梨纱惊讶于他总能如此准确地理解她的感受。与金钟沄相处时，她总是需要解释自己，而裴永旭却似乎总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金钟沄他……”裴永旭犹豫了一下，“他没有为难你吧？”

元梨纱摇摇头：“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告别的拥抱。而且，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和他分手。裴永旭，你知道吗？他喜欢了我那么多年，等着我长大之后，才决定和我告白，我跟他经历了那么多，在日本出道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限定组合受到了多少人的喜欢，我跟他的恋情几乎被人所知。”

说出这句话时，她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与金钟沄的过往并非全是算计与虚假，那些一起听音乐会的夜晚，那些为彼此挑选书籍的午后，那些关于艺术与梦想的长谈……

那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只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纱。

裴永旭看到的，却是会崴脚、会任性、会为了一个和弦练习整晚的普通女孩。

“你在想什么？”裴永旭轻声问。

元梨纱转头看他：“我在想，为什么人不能同时拥有完美与真实。”

裴永旭沉默片刻，窗外流光掠过他的眼眸：“因为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真实。”

裴永旭小心翼翼地扶着元梨纱，大门前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就送到这里吧，”元梨纱轻声说，“我自己可以进去。”

裴永旭点点头，却并没有松开手：“明天乐队排练，你的脚能来吗？”

“就算爬我也会爬去的。”元梨纱笑道，“毕竟我是主唱嘛。”

裴永旭也笑了，那月牙般的笑眼在夜色中格外明亮：“那说好了，明天见。”

元梨纱看着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就在他即将拐过街角时，她突然喊道：“永旭！”

裴永旭停下脚步，回头望来。

“烟花结束时，你在想什么？”她不知自己为何要问这个，只是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裴永旭站在远处，声音清晰地穿过夜色传来：“我在想，如果是为你放烟花，我会选择不那么完美却更有生命力的那种。”

元梨纱站在门前，久久没有按铃。裴永旭的话在她心中回荡，与金钟沄那句“祝你幸福”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裴永旭的情景。那时她刚刚与金钟沄“正式交往”，在家族的安排下，开始参与各种商业活动。在一个高端酒会上，她被迫表演钢琴独奏，弹奏那首练习了无数次的《梦中的婚礼》。

“小梨子！”赵雅拉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元梨纱的回忆，“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不按铃呢？”

元梨纱摇摇头：“没什么，刚刚在看星星。”

赵雅拉疑惑地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只看到裴永旭离开背影，她稍稍一沉，“我听说艺声欧巴给你准备了烟花？”

赵雅拉是在练习室的时候得到消息的，一看到元梨纱和金钟沄没在练习室，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又去约会了。

元梨纱点点头：“很美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