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之浑身一紧: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的途中云迟意清醒了许多,草草止住血,转头又被塞进车里被送往医院。
全程林珩之都在她身边,昏睡一觉醒过来发现已经在病床上了,林珩之站在角落里,孟鸢和云横山都围在床边。
黄昏,将夜,云迟意觉得有点冷。
孟鸢眼睛都红了: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云迟意摸了摸额头,摸到包扎的纱布,一抬脚怎么不能动弹了,还没有知觉?
腿呢?
她一掀被子看见打着石膏的右脚,幸好,腿还在,云迟意松口气倒回枕头上。
目光穿过其他人,她望着阴暗里站着不说话的林珩之,他肩头还有血迹,闷着声,神色颓唐全然没了往常镇定自若的样子。
不舒服一定要给我们讲,我的乖乖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吓死我们了。孟鸢说着掉下眼睛。
云迟意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我没事,妈你别哭。
云横山叹气,眼睛也是红彤彤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迟意神色转为冷静,忽然就从满室的温情中抽身出来。
她说:我想喝点水。
孟鸢给她倒了温水,手帕擦了擦眼泪,说:这次幸亏小林在。
云迟意半靠着床头,对他道: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吧。
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道谢,孟鸢想拍拍她的头又硬生生忍下来:怎么不和小林说句谢谢,你这孩子没有一点良心。
云迟意声音平淡说:我只是觉得他需要休息。
林珩之眼神有点固执:没事。
这叫没事吗?他像落过水的人,站在阴影里冰冰凉凉的。
晚些时候,林珩之才和云横山一起回去。
住着单间,云迟意晚上睡得也算还行,一开始还以为会做噩梦,毕竟每次原主靠近林珩之就担惊受怕,意识在云迟意脑海里面打转,折腾她整夜不得安宁。
第二天,林珩之带着云横山做好的包子过来,在楼下买了袋黑芝麻豆浆,站在床边看云迟意吃完,他在一边桌子上铺开书本,面对窗户写了一早上的作业。
周日,林珩之下午过来,带了山药排骨汤。
到了周一,他上课之前先来一趟医院,此时云迟意还在睡觉,他放下一盒奶油泡芙,轻声掩着门。
中午,陈熙来了一趟,问她当天的情况,云迟意还是那套说法,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疯,这些说辞还是林珩之告诉她的。
她受伤严重,陈熙这次深信不疑。
云迟意出院那天外面正在下雨,林珩之也来了,送她一家人进门就转身回去了。
云迟意回到家里,避开打着石膏的脚擦了擦身体,换上舒服的睡衣坐在客厅看电视,感觉这几天休息得非常好,精神抖擞还很放松,先前读书果然伤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