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林颂要顾脸面,还要营造自己好父亲的形象,他们家里面的这些事也不会像今天一样,摆在外面让外人评论指点。
林珩之看向紧锁的卧室门,林颂今天又是受什么刺激了,赌瘾到底是腐烂了他哪一根骨头,他是真的安分不了一点吗。
已经是晚上,天黑的静悄悄的。
林珩之低头看着被擦伤的手,破了点皮,血都没有,乌青也没有,他控制着力道,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
此刻,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墙上的钟表走动的声音,甚至是风吹窗户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声音犹如刺耳的魔咒,刺挠着他的耳朵。
忽然,几年没动静的座机响了。
他皱眉,大概是被吓了一跳。
座机消停片刻,在他以为不会响的时候再次发出响动。
叮铃铃叮铃铃
催命符一样。
林珩之面无表情地去接电话:喂,哪位?
那头静了片刻,清脆的声音此刻听来有些模糊。
喂,听得见吗,我是云迟意。
云迟意拿着电话拍了拍,自言自语道:怎么听不清楚,这么久不用,这破东西不会是坏了吧。
她不管了,叉着腰,目光往林珩之家里的方向想知道他怎么不开灯。
你听得见的吧,我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林珩之沉默着,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不见光亮。
云迟意想不到其他要说的了,安静了许久,客厅里孟鸢在提醒她写作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她匆匆又说一句:我有几道题还不会,你明天再教我。
最后这些话,林珩之倒是听仔细了。
云迟意挂掉电话,满是无奈地对孟鸢说:会的我都写了,不会的我怎么写,明天我去问林珩之。
孟鸢怎么会看不破她的手段,气笑了:懒得说你,过来喝牛奶睡觉。
云迟意喝完,懒洋洋地去洗了澡,睡前看一眼漆黑的那户门。
她长发散着,在月光下面光泽幽幽,站在窗边待了会儿。
也快十点了,时间不早,云迟意关掉灯,这一晚算是睡得很好。
第二天去上课,她在校门口遇到一路小跑的汪嘉嘉,倒也不奇怪,汪嘉嘉经常迟到,但是后面怎么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幸小雅。
她俩这几天倒是经常待在一块儿,聊一些云迟意不感兴趣的歌星。
云迟意单手提着书包和早点,停下来等她们:大早上的练习跑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