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漪的心如坠谷底。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她想不到,只能用抖得控制不住的手去刺皮肤。
针尖刚一落在肌肤上,便淋下歪歪扭扭一串墨迹,白皙之地一片狼藉。
薛兰漪沉了口气,猛然将针刺向皮肤。
“若刺歪了证明你毫无诚意,罪加一等,你得重新刺。”
冷硬的声音落在头顶。
魏璋继续碾磨着自己的手指。
他根本是在故意磋磨她!
一个人到底有多冷硬的心肠,才能冷眼把人逼迫至斯?
她深深吐纳,凝神对准肌肤。
“还有,我不想要一个浑身是疤的女人,你好自为之。”魏璋警告她。
如此,根本刺不也不是,不刺也不是,刺歪了也不是。
他到底想怎样?
薛兰漪蓦地挑起眼角瞥他。
他云淡风轻地掀眸。
无声对峙中,薛兰漪在他眼中读到了一抹兴味。
她好像明白他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她可以求他握住她的手腕,手把手带着她刺。
如此,自然是稳健的。
可,她为什么要去求他在自己身上刺字?
薛兰漪说不出那样的话,喉咙堵得难受。
第50章
两人僵持着。
窗外无端起了一阵风,吹动秋千,吹得薛兰漪上下轻荡,离面前的镜子忽近忽远。
仿是那个少年在身后推着她,清越的少年音在她耳畔忽远忽近:“我此番征西时,缴获了一面特别亮特别亮,比月亮还亮的镜子,叫西洋镜。”
“等我打磨好后,就送去郡主府。”
“以后,漪漪描眉再不会画歪了。”
……
薛兰漪从未没见过少年说的西洋镜。
因为,少年还没来得及把礼物送给她,先太子便出事了。
他们天各一方。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他送她的西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