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崇安堂也算有了个女主子。
这种中庸之事自然直接问薛兰漪就行。
魏璋此时突然反应过来她今日哪里不一样了。
她梳的发髻、穿的衣衫皆是妇人模样,少了灵动,多了份为人妇的温婉。
看来昨日的提点有用,她应是明白自己归谁所有了。
这样知错善改的举动取悦了魏璋,他伸手去抚她盘髻上一丝凌乱的头发。
薛兰漪下意识想缩脖子,终究忍住了。
魏璋一边将碎发缠入玉簪,一边问她:“你可处理了?”
薛兰漪点了点头,“我让人把香具送去老太君那里了。”
魏璋指尖一顿。
凉意激得薛兰漪脖颈一阵战栗,解释道:“老太君病重多日,世子若不慰问一二,总归要落人口实的,把香具送过去也好堵一堵旁人的嘴,世子……觉得不妥吗?”
昭阳郡主办事又怎会不妥呢?
她连朝堂都上得。
有她暂时操持着府内的事,魏璋倒也少费些心力,“之后几日再有人送礼,你看着处置就是,不必问我。”
薛兰漪点了点头,又讶异不已,“后几日都有人送礼?”
虽然魏璋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应也不至于日日都有官家送礼吧?
一旁的青阳见薛兰漪不解,插了句嘴,“七日后,世子就要袭爵,送礼的人岂不就是络绎不绝?”
薛兰漪恍然大悟,忙起身,屈膝以礼:“恭喜世子。”
“不对,恭喜国公爷!”
她眼神亮晶晶的,嘴角上扬,微红的颊边露出一对小梨涡。
当真是极欢喜的。
魏璋这些年连升多级,每次无非是谢恩、收礼、宴请。
次数多了,只觉繁琐,好像已感觉不到多大的喜悦。
而今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模样,竟也品到了一丝晋秩之喜。
所谓喜事,大抵要有人共担,才能尝到乐趣吧。
怪道那些人喜欢往屋里源源不断地抬女人。
身边有个女人的感觉确乎不一样。
魏璋望着她的模样,有些失神。
薛兰漪迟迟没等到让她起身的令,微屈的膝盖战栗不已。
身子一个踉跄,险些磕到了桌面上。
魏璋扶了她一把,“怎么?”
薛兰漪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搀扶着魏璋的臂膀,缓缓地往圆凳上坐。
试了好几次,才坐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