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方才就受了伤,此时再被勾扯,耳洞处的血珠不停往外冒。
血水潺潺流过南珠,莹白生了裂纹。
而那木盒也跌落在地,分崩离析,红色绒布从盒体中脱出。
空了一块。
魏璋负在身后的指微微蜷起。
薛兰漪讷讷盯着滴落地面的血珠。
看它一滴一滴聚成滩。
她忽地,自嘲轻笑。
他不过是给了一颗甜枣,她就自以为那是未熄的爱意。
是她糊涂了。
她深吸了口,僵硬地抬起手,想要把南珠耳环取下。
可耳环缠着发丝,勾着肉,哪那么容易割离的?
总是要吃些痛,才能一别两宽的。
她指尖扣紧南珠,直接用力一扯。
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自上而下的目光隐着愠怒,骨节匀称的手青筋微凸,“你在威胁谁?”
薛兰漪摇了摇头,眼里的光徐徐淡去。
她能拿什么威胁他呢?
她只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努力了,她想扯掉这只耳环,扯掉痴心妄想,扯掉他们的牵绊。
她的手指在他紧握的拳头里挣扎着,狠心地生扯那只耳环。
好疼。
可疼些才能长记性。
她骨子里到底是倔的,耳洞都要撕裂了,还不肯停手。
血珠不停地流,顺着她的指缝,没入他的虎口。
温热,黏腻,触感一滴一滴加重。
他忽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了一步之外的墙壁上,虎口收紧卸了她的力。
“做什么?”
幽暗的身影困住她,他俨然不悦了。
薛兰漪抬眸,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其实,她没有那么怕死。
从前,她最怕的是他不爱她了。
可如今,已经确定他没有爱意,反倒没什么事好怕的了。
她一字一句决绝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么魏璋,从今以后我也不要再喜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