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封,遮名隐籍,以防舞弊。
誊录,由小吏抄写试卷,以防识字迹。
锁院,万间号房,考生独居其内,宵禁三日。
搜身、换衣、巡检,更是层层把关。
制度看似森严,实则漏洞处处可钻。
弥封失效,因为考官能认笔迹。
誊录也可破,因为考生能在文中暗藏标记。
至于巡检与锁院,更成摆设。
“臣三度主考,深知其弊。
曾有人欲以银千两贿臣,被臣严词拒绝。
臣可自洁,然无力禁他人之贪。”
崇祯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只觉一阵反胃。
这厮,登州勾连八大晋商,暗卖军械。
借科举敛财,满口清廉,满身腥臭。
崇祯强忍不适。
“李卿所言极是。
既如此,便由你执笔,将科举弊端一一写明,张榜天下,以警后人。”
李国普一愣,随后俯身应道。
“臣,领旨。”
崇祯目光再度扫过众臣。
“朕以为,科举取才若只考四书五经,徒得书呆,非得贤能。
此次科举朕决定不再以四书五经为题,而以实学为主。”
声音不大,却震得殿中群臣面色骤变。
唯有孙承宗神情平静。
李国普则是低头不语。
其余人全都炸了。
不考四书五经?
那十年寒窗岂不成了笑话?
若不再以经义定成败,读书人的地位将不保!
再往后,工匠、商贾、兵卒……岂非也能入仕?
太仆寺卿当即站出。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
朝堂之上,嗡嗡声一片。
崇祯负手而立,目光冷如寒铁,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这一刻,他才真正让他们明白,新政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