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菜!”
钱谦益眉头一跳。
这沈星未免太失礼了。
按理说得让他这位主客点菜才是。
等到酒菜端上来时,他的脸色已彻底冷透。
清汤寡水的三菜一汤。
“沈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沈星笑了笑。
“京城的天凉了,连鸟儿都冻得飞不起来。
我想,那鸟儿的翅膀……大概是硬了吧。”
钱谦益冷笑。
“原来你是觉得朝堂风云变幻,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沈掌柜可别忘了,你那些货能不能在京里卖出去,全在本官一念之间。”
沈星叹了口气。
“江南连日阴雨,晾着的衣服总也不干。
我想,大概是……不想干了吧。”
“放肆!”
钱谦益怒拍桌子。
“若非我钱某多方照拂,你沈家的生意早夭折在江南!
别以为攀上什么高枝,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沈星夹起一筷青菜,若无其事地嚼着。
“清楚清楚,无非就是不赚钱呗。”
钱谦益气得浑身发抖,甩袖而去。
昔日他逢迎巴结,如今却只觉无趣。
用经商不赚钱来威胁自己?
呵呵。
老子才被陛下敲诈完,还会在乎你?
陛下要自己去西南经商,还要重税抽银,自己恐怕今后很难再捞银子了。
但这事他还得办,办不好便是抄家灭族。
所以,你钱谦益算哪根葱?
再说,他怎么看都感觉这礼部右侍郎不像能活太久的人。
以陛下的心智和手段,这种油滑投机之辈……多半活不过这个冬天。
还是趁早切割的好。
免得到时候崩自己一身血!
沈星忽然心中一动。
为什么自己会被封个礼部员外郎的虚衔?
莫不是等自己立功升迁?
那下一步岂不正是礼部右侍郎?
若让崇祯知道他这番心思,估计得再赏他十棍子。
太贱了,还真被他猜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