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您无视我也就罢了。”
“毕竟您觉着赏口饭吃就算仁慈。。。。。。这理倒也不算错。”
“。。。。。。”
“可您为了巴结上官,私底下做的是什么打算?”
“盘算着我要去做歌姬还是侍妾?”
“为着什么让我参选入宫,您心中有数。”
“这宫中人心险恶,我入宫后就处境艰难,更是平白蒙冤,当众受辱。。。。。。”
“我屡次身受重伤时父亲您在做什么?”
“您忙着将自己背信弃义的悔亲污名强加在我的头上!”
“您在忙着贪污索贿。”
“忙着中饱私囊。”
“忙着贪墨渎职。”
“忙着去修葺风吹就倒的宫室。”
“更忙着将烫手的‘脏银’都送到我的宫中贺喜!”
“为这事我怀有身孕还要担惊受怕,惊怒晕厥!”
一直梗在心头的这口气在这一刻都吐了出来。
而潘玉莲神色也一点点变冷。
她和潘老爷的微薄缘分,也彻底耗尽了。
往后,她甚至都不会再恨他,也不会再想起他。
潘玉莲面无表情的擦去了眼泪。
“您该日日夜夜跪着,诚心诚意的叩首感谢。。。。。。”
感谢她却是做好人不够纯粹,做坏人也不够彻底。
“父亲您现在辞官回乡做个家翁,好好颐养天年,已经是我对您最大的仁慈了。”
“您不要逼我。”
“逼我在灵堂前哭一场略尽哀思。”
脸上一片冷肃的潘玉莲神色漠然的看着呆若木鸡的潘老爷。
许姨娘已经进了她重新购置的宅子里,又有人保护。
潘老爷今日就能签了放妾书,启程回乡。
永世都不得踏入京中。
到如今这地步。。。。。。
什么阴谋诡计的潘玉莲都已然不怕了。
若是潘老爷再动妄念——
她就能心安理得的让他连同那些被‘钓起来的鱼儿’一起,永永远远的免受这人间疾苦。
。。。。。。
这些时日在克制中很是风平浪静的京中忽的出了件大事——工部侍郎潘同典因病致仕,身染重疾不得已辞官回乡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