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帝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堆奏折,十之五六都是在劝他早日颁布罪己诏,让这天罚能够早日结束。
承意端着茶水,到了仁明帝身边,看着仁明帝那表情,便知道他气得不轻。
承意连忙安抚道:“陛下息怒。不过是些愚昧的人,陛下又何必和那些蠢材置气呢?”
“蠢材?”仁明帝笑了,“你这话说的还真不错,真是一棒子蠢材。出事了不想着解决问题,反而是来找朕恶毒问题!”
他指着面前堆成山的奏章,“你说说,朕当初是怎么把这些蠢材选出来的?”
承意这话不敢乱接,“陛下英明神武,必是被那些奸佞之人蒙蔽才会有如今。”
蒙蔽?
仁明帝轻笑。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谁。
这些人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今天的地位,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先皇旧臣仗着自己的资历,一个一个地向他提议,说这边用谁,那边用谁。
他是个皇帝,为保朝局平稳,他只能是这边的人用几个,那边的用几个,最后再塞进去几个无党无派之人。
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将朝局演化成现下他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局面。
突然,奉天殿内小碎步走进来一名公公。
他弯着腰,不敢直视圣颜,最后跪下来,高声说:“禀陛下,濯沧王殿下来了。”
百里弦?
此时过来是为了什么?
仁明帝心里隐约有了定夺。
他赶紧放下茶,喊道:“赶紧让弦儿进来。”
他这儿子,虽然性情阴翳,但是面对政事却总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一身武艺也不错,还曾进过军营操练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