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仙言罢,也不待众人回应,便轻启朱唇吟道:
“上盖留名汉武王,周时孔子立坛场。
董仙爱我成林积,孙楚曾怜寒食香。
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藏。
自知过熟微酸意,落处年年伴麦场。”
吟罢,她盈盈笑道:“献丑了,还望圣僧及诸位仙翁莫要见笑。”
唐僧听过诗后,脸上闪过不自然之色,那杏仙前两句分明是自报家门表明自己是杏树,可那后两句“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藏”,意味却悄然变了,隐隐透着一股撩拨之意。
四人听过诗后,顿时哈哈笑道:
“清雅脱尘,句内包含春意。好个‘雨润红姿娇且嫩’!‘雨润红姿娇且嫩’!”
那杏仙笑而悄答道:
“惶恐!惶恐!圣僧佛法高深,诗词亦精妙,小女子倾慕已久。”
“不知圣僧能否再赐教一二,以解小女子心中诸多疑惑。”
唐僧心中警铃大作,深知这情形不妥,哪敢答应,只是微微低头,双手合十,默诵经文,试图稳住自己的心境。
那杏仙却并未就此罢休,眼含爱意,身子挨挨轧轧,渐近唐僧坐边,而后压低声音,悄声软语地呼道:
“圣僧莫辞,趁此良宵,不耍子待要怎的?人生光景,能有几何?”
说话间,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丝丝缕缕地钻进唐僧的鼻息。
此时,唐僧虽被杏仙这般纠缠,可自幼修行的深厚功底在此,他强行定住心神,缓缓抬头,一脸正色地对杏仙说道:
“女菩萨,贫僧一心向百姓,志在天下,普度众生。”
“这世间的风花雪月,于贫僧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还望女菩萨莫要再做此想,以免耽误自身修行。”
杏仙却不以为然,轻笑道:
“圣僧又何必如此古板?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理。”
“况且,圣僧与小女子在此良辰美景中,共结连理,岂不是一桩美事?”
说着,她竟伸手欲牵唐僧的衣袖。
十八公满脸堆笑,说道:
“杏仙对圣僧倾慕已久,圣僧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孤直公见唐僧脸色难看在一旁附和道:
“圣僧向来德高望重,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做出苟且之事。”
“只是方才之举,确是我等考虑不周,有污圣僧清名,实在不该。”
“但倘若杏仙真心实意,不妨就让拂云叟与十八公做媒,我和凌空子保亲,促成这桩美事,岂不妙哉?”
唐僧听闻,脸色骤变,急忙往后一闪,躲开杏仙伸来的手,声色俱厉地喝道:
“你们这群邪物,竟如此算计于我!”
“起初以切磋砥砺、谈玄论道为由,如今却设下美人局,妄图骗害贫僧,究竟是何居心?”
四人见唐僧动怒,顿时面露尴尬之色,皆默不作声。
那赤身鬼使见状,顿时暴跳如雷,吼道:
“你这和尚好生不识抬举!我家姐姐哪点儿配不上你?”
“她才貌双全,身姿婀娜,且女工针黹样样精通,单论这诗才,便与你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