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晋王称帝、新唐朝建立,原来河东道太原府以北地区的局势比以前安稳了不少,所以孔盛东等几人一路从云州出发到太原府甚为顺畅,四天后他们顺利到达太原府云盛堂客栈。张风青正好在客栈,他听说孔盛东到来,忙跑着出来迎接,大老远见到孔盛东忙喊道:“孔哥,你可来了!我有两年多没见你,平日时常想起你和穆哥、李哥,正计划下个月天气暖和点回一趟上泉镇呢。”
孔盛东见张风青吃得白白净净,已经换了平常服饰,只是头上还戴着道士的束冠。他拍拍张风青说道:“知道你想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吗!怎么样?太原府这边还算顺当吧?”
张风青一边和孔盛东身后几人打招呼,一边领着孔盛东上楼,在楼内一间客房坐下后,张风青说道:“咱们再太原府的生意还算顺当,客栈这边收入很稳定;坊市的茶楼不挣钱,全靠给云州、代州收购、转运货物挣点过路钱,总体还过得去;云盛堂分号稍微差一点,整体的生意不如往年。
“是吗?为什么?”
“孔哥,上次我给你写信不是也提到了吗!新朝迁都后,太原府的府衙一大半全迁到了洛阳,带走的官员、官吏、驻军能有上万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属亲眷,太原府至少南迁洛阳三、四万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儿,所以坊市里的各种生意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咱们的分号、客栈全靠老主顾门关照,这才保住眼前的局面。”
“嗷。。。。。。没想到迁都洛阳对太原府的影响这么大!你信里没写这么细,我还以为影响不算大呢!”
“从这几个月的情况来看,影响真不小,不过如果局势稳定,我约摸着还会慢慢好起来。孔哥,那四家的生意全在向南靠,我们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啊?”
孔盛东点点头答道:“没办法,新朝的商贸制度对我们很不友好,云盛堂的好几处挣钱产业都被陆续管制起来,弄得我们每年要白白损失三四千贯,这次我来太原府就是想了几条应对的办法,需要找李家和倪家商量一下,请他们出手帮忙。”
“倪仁东家一直在洛阳,已经快半年没回来,听说倪家在洛阳一举买进了当铺、钱庄、珠宝楼等数宗产业,看来倪家要在洛阳扎根发展;李清溪东家这几日倒是在太原府,我们是去拜访还是请她来?”
“既然是请人家帮忙,还是我们上门的好。这样,明日你和我去一趟李家,我想和李清溪东家见面好好谈一谈。”
“好,孔哥一路辛苦,今天理当好好休息一晚。晚间到我家里住吧,诗意和孩子们都想见见孔哥,我也想和孔哥吃顿饭,喝几杯酒。”
孔盛东知道张风青在太原府真正的朋友并不多,见他到来心里高兴,也就点头答应下来。张风青忙安排人回家报信,让家里准备吃喝住宿。两人又聊了一阵,见时间已经到傍晚,由张风青带着一路回到他家。
两人刚到门口,没想到苏诗意和张风青的三个孩子都在门口等着。见到孔盛东后,苏诗意忙带着孩子们给孔盛东见礼,口中说道:“孔哥一向可好?风青前几日还念叨着要回上泉镇呢!”
孔盛东忙上前扶了一把苏诗意,并轮流看了看张风青的几个孩子,分别给这几个孩子每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双梁村山里采来的野山核桃、酸枣和松子。这些礼物都是孙悦云和周渝在临走时特意给准备的。
几个孩子喜笑颜开给孔盛东磕头答谢后才由家里的仆役领走。
张风青夫妻领着孔盛东、冯满等人进到内院,进了正堂后,里面已经摆好一桌饭菜。
苏诗意说道:“我估摸着你们应该快回来,所以提前安排准备晚饭,你们快坐,稍后还有几个菜,边吃边说话吧。”
孔盛东招呼几人都坐下,张风青说道:“说起来我这宅子还是孔哥给的,自我成婚,孔哥都没在家里吃过饭,今晚孔哥一定要多吃点,多喝点。”
“不是我给的,是你挣的,这几年你在太原府不容易,我们几个也帮不上忙,全靠你自己。太原府的生意原本就没打算挣多少钱,但是我见每年总能拿回去不少,可见你也下了功夫,这宅子正好算作你的薪酬,以奖励你这几年的功劳。当年先给你,无非是等着你自己挣回去,现在你心安理得住吧!”
张风青听罢一阵感动,因为他知道孔盛东、穆有粱、李知行三人每年从云盛堂支取的薪酬不过三十贯,云盛堂挣钱的大头全投进了双宁营。
此刻梁安戊等人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口中连连夸赞张风青这桌饭菜好吃。
张风青说道:“还是见到自家人好,见你们吃得香,我也高兴,来。。。来。。。我们一起喝几杯。”
这时苏诗意又招呼仆役端上来三道菜,这才坐到张风青身边也频频给孔盛东等人敬酒夹菜,完全没有一点公爵家小姐的架子。
孔盛东夸奖道:“不错!风青啊,这弟妹没走眼!不枉我们几个当年一力促成你们的婚事。”
张风青还没说话,苏诗意说道:“孔哥,我在苏家是庶出,原本家里也不待见我和我母亲,但是自从和风青婚后,孔哥和穆哥在云州的名声也传到了苏家人的耳朵里,他们知道孔哥和穆哥是什么样的人物,族内各支这几年对我和我母亲才愈发尊重,我还不得谢谢两位哥哥,对了,还有李哥,你们对我们都好!”
“呵呵,还是弟妹会说话!我和穆兄算什么啊!太原府有钱的,军阶高的到处都是,像我们这样五品闲散官职的将军数都数不清。”
“孔哥可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双宁营背后有李嗣源大人在撑腰,堂堂新唐朝一品大员,中书令,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谁敢不买账?”
“孔哥,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李嗣源大人在,钱贵早对我们下手了,那家伙现在紧紧傍着皇帝身边的几个宠臣,暗地里没少给我们说坏话,这几年因为他仅是与官家的生意往来少了多少孔哥你比我清楚。。”
“是吗?那家伙这段时日在哪里?忙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