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道:“这我知道,馆主告诉我了。”
鲁金道:“馆主出身北五省绿林,想当年是北五省的响当当人物,有个外号叫‘要命郎中’,内外双修,掌上功夫独到,尤其那一手小玩意儿更怕人,如今任职行宫‘神武营’,这你知道么,他告诉你了么?”
李玉翎道:“这倒没有。”
“还是!”,鲁金含笑说道:“我知道的毕竟比你多,还是听我的吧!”
李玉翎脸上热了一热,道:“我没说不听。”
鲁金道:〃那就好,这儿眼下有十四个人,连你在内共有十五个人,每一个人一间屋,平时很少见面,就是见了面,彼此也是很少说话,你别在意,待久了,就习惯了。”
李玉翎道:“你说这两边隔壁住的都有人。”
鲁金道:“除了最后那间作会客厅用之外,其余十五间住的满满的,再有人来就没地方住了,怎么?”
李玉翎道:“这半天,我怎么没听见有动静。”
鲁金道:“是听不见,他们也听不见咱们说话,你摸墙看看。”
李玉翎好奇地掠身过去摸摸床边那堵墙,一摸之下,心头为之一震,这墙看上去是砖砌抹灰的,其实它确是假的,他闪过身来诧异地望向鲁金。
鲁金笑笑说道:“这叫铜墙铁壁。”
李玉翎道:“这是为什么?”
鲁金道:“承德每年都要遭几回‘大盖风’,就是刮不倒,要不然官家每年得花多少银子。”
李玉翎虽知这不是真话,当下又道:“除了屋里的摆设外,全是铁的。”
李玉翎心头震动,双眉微扬,一点头道:“那是够结实的。”
鲁金道:“这儿跑腿打杂就我一个,刚才那个他不是,他叫乐逵,当年他是个响马头儿,一身硬功夫了得,是后院的护院,兼馆主的保镖,三两个高手近不得他的身,听说他生具异禀,力大无穷,能举鼎拔树!”
李玉翎道:“这我可真没看出来。”
鲁金道:“那是你走眼了,人不可貌相,我瞧他长得不起眼,在现下江湖上或是在官家,却算得一等人物。”
李玉翎道:“那我的确是走眼了。”
“留神他。”鲁金笑笑说道:“不听话的归他整,他整起人来心狠手辣,叫人看了头就发炸,这小子的心不是肉做的,他那整人的手法谁听见了,听都没听过,能把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看过一回,三晚上没睡过觉,我便没敢再看第二回。”
李玉翎道:“有这种事儿,馆里还整人。”
“怎么了。”鲁金道:“这还新鲜,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老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是什么买卖,半路上自然会有几个不听话的,不整行么!”
李玉翎想起了秦天祥的话,心里想这大概就是秦大样所说的那回事儿了,他道:“据我所知,凡是到这儿来的人,都不算是庸手,既然这样我不信他们应付不了一个乐逵,任他整得死去活来。”
鲁金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要是你应付得了他,他活不到今天了,不信你瞧着好了,你总会碰上一两回的,对了,你要在这几待多久。”
李玉翎道:“馆主说要我在这儿待三个月。”
“三个月。”鲁金怔了一怔摇头说道:“你的确是够特殊的,凡是到这儿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待上半年,那你可以放心了,馆主既然对你另眼看待,这个整字就轮不到你头上,当然,要是出了大错,那又当别论。”
李玉翎本想说我可不怕他整,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妥,遂又把话咽了下去,闭着嘴没说话。
鲁金看了他一眼道:“老弟呀!官家这碗饭可不好吃啊,你知道么!”
李玉翎道:“我听馆主说过了。”
鲁金道:“那就好,今天是头一天,多考虑考虑,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只待上三天,一等赌咒起誓,沾着血把自己的姓名写在那张纸上,再想抽身可就难了。”
李玉翎明白他,淡然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只经过三思,也没打算再走回去。”
鲁金道:“那是最好不过,进了咱们这‘武术馆’后,平时日子出不去,但是每隔十天有一次假,到那时候鸟儿出了笼,可以尽情的玩个快乐,现在还早,到时候我会指点你这‘承德’城几个玩乐的去处,只管你去一回想二回。”
李玉翎道:“谢谢,我这个人一向很懒。”
“懒!”鲁金咧嘴一笑道:“关上十天,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