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七点半,钟万隆才终于在大虎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
林雷注意到,钟万隆的眉宇间显得有些疲惫。自从给钟万隆做了调理之后,还是第一次在其脸上看到倦容……
钟万隆也没有说什么,招呼着大家吃饭。辛苦了一下午的方医生和方小翠,都上了桌。另外,钟万隆还特意把大虎和大飞叫来一起吃。经介绍,林雷才知道,原来方小翠是大虎的女朋友,可以说是老婆,只是还没领证而已。
方小翠吃的很快,吃完就出去了。现在正是给杜雯解毒的关键阶段,要时刻注意她的身体状况,身边不能长时间没有医生照看。
林雷一直想问,杜雯的情况如何,但又不好意思在吃饭的时候开口问。
钟万隆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喝了一口汤,随意的问道:“方医生,解毒的进展如何?”
“出了我的预想。”方医生点了点头,“她叫杜雯是吧?好像跟小翠差不了几岁,我就叫她雯雯吧。雯雯作为女孩子,却有着比普通男性更好的体质,这为解毒的正常进行提供了先决条件。但让我吃惊的是,她中毒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什么意思?”
“雯雯中毒有半天了吧,按理说,毒素应该已经蔓延到全身各处,而且内脏已经开始被腐蚀了。我拿出了最快的度配置解药,就是担心这一点。但实际上,我刚才给她服用解药的时候现,直到现在,毒素都还只停留在她的五脏之内,并没有向外蔓延。一般情况下,还别说七门断肠散这种烈性毒药了,就是弱性毒药,在半天的时间里,也足以扩散开了。可雯雯体内的毒素呢,就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无法向外扩张一样。我从医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和小翠研究了半响,感觉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钟万隆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哪两种可能?”
林雷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他也放下了筷子,拿起一张餐巾纸,一边擦嘴一边专心的听了起来。
方医生也摆开了架势,认真的说道:“第一种,有可能是雯雯天生体质特殊,对七门断肠散这种毒药有本能的抵制……嗯,准确的说,应该是抑制作用。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小翠提出的一个很大胆的假设。医学研究证明,有极少数的人,体质与普通人不一样,比如有些人能抵制电流什么的。但天生能抵制烈性毒药的,医学界尚未证实过。”
钟万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还有一种,可能是雯雯服用了能抑制七门断肠散的物质。就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相信这种可能性,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服用了什么东西。我也从没听说,除了解药,还有什么东西能抑制七门断肠散的毒性。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我所说的这种神奇物质,与由天灵草制作而成的解药,还有很大的区别。解药是一种消除剂,可以把中毒者体内所有的毒素都给清除掉,就像是洗洁精洗掉油污那样。而那种神奇的物质,并不能消除毒素,只是能让毒素不向外扩散。听起来,那种物质的作用不大,实际上,它对于中毒者也是至关重要的。”
“医学上的东西,老夫了解的不多。听了你说的这些,老夫试着分析一下啊。”钟万隆抬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假如毒素是一场大火,那解药就是水。而你说的那种物质,是横在火堆周围的石头。石头无法灭火,但能阻止大火向外蔓延,减少损失。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一点,一般中了七门断肠散的人,服用解药的时间拖得越久,留下后遗症的几率就越大。而雯雯拖了近半天的时间才服用解药,但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一点,也是那种物质的功劳!也就是说,那种物质不仅能阻止毒素蔓延,还是阻止毒素作。”
“嘶……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物质?连老夫这个外行都感觉很不可思议啊。”
方医生点了点头:“我和小翠仔细检查了雯雯的身体,从她体内现了一种未知的物质,应该就是那种物质起了作用。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那种物质的。正好林雷也在这里,我想问一下,你在把雯雯送到这里来之前,有找过其他医生吗?”
“没有啊。”林雷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听说了七门断肠散的可怕之处,心一直悬着的,也不敢随便找别的医生,是直接来麻烦你的。”
“那就怪了……难道说,那种物质是在她中毒之前,就停留在她体内的?算了,还是等她醒了问问她本人吧。”
林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方医生说的那种神奇的物质,应该就是他给杜雯服下的潭水!
当时她只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却没想到,潭水不仅起了作用,还是那么重要的作用。他也再一次被神农塔的妙用,给震撼到了。
另一方面,得知杜雯此次中毒不会留下后遗症,他也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