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了自己遇到的第一个路人,用路人的手机给冷竹梅打了电话。
冷竹梅接到电话的时候除了震惊、害怕、不愿相信,没有别的。就像她除了美貌、歌喉、一生怨气,没有别的。
这些年来,事无大小,都是宋逸兴和冷竹筠帮她办理。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第一时间将事情告知了宋逸兴。
宋逸兴接到电话的时候的正在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既生气又震惊,更担心。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对外界宣布他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但给予他们的关爱却一直多余宋燕妮姐妹。
十分钟之后,宋逸兴、冷竹筠、冷竹梅都先后赶到孙家岔医院。
最先赶到的是冷竹筠,当时他正和几个朋友在医院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第二赶到了是冷竹梅,镇上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她是厚着脸皮求邻居送她到医院的,虽然已经是很多年的邻居,但他们并不熟。她仗着自己是个角,总觉得自己是个高攀不起的主,平日里也不低声下气、客客气气与邻居交流来往。
她常年深居简出,邻居们想要高攀她,却也很难逮到机会。
她每天除了买菜几乎都呆在家里,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人就是卖菜的老板。
经过这件事,她发誓今后要与邻居搞好关系。
等她到达医院的时候,冷竹筠一脸难堪的表情让她意识到宋扉病情的严重性。
“伤的重不重?脖子被咬的怎么样?肩膀呢?只有扉儿受伤了?”
“带*了吗?等我姐夫来了,马上转院,估计得去东胜”,冷竹筠没敢再多说,他了解自己的姐姐,她是个大事面前拿不了主意,遇事一蹶不振之人。
“医生呢?是不是还没来?”冷竹梅边说边哭了起来。
“你别哭,一会我姐夫来了看见你这副状况,又要生气。你说你,成天什么事都不干,连两个孩子也照顾不好?”冷竹筠埋怨道。
“他们都这么大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或许当初就不该生下他们”,冷竹梅可怜兮兮的说道。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她身上艺术家的柔美还真真切切的存在;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她依旧是很多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风韵佳人。
“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冷竹筠埋怨道。
话语间,宋逸兴也到了。
宋逸兴到后,几个人合伙将宋扉搬到了宋逸兴的路虎车里。
虽然宋扉已经停止心跳、停止呼吸,但宋逸兴还是执意将他送到一百多公里处的东胜。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不愿意放弃孩子的父亲。
冷竹梅哭哭啼啼了一路,起初还有人和声打劝她,后来大家都习以为常。而且这种状况,谁有时间、谁有精力,一味的劝她?
“哪来的牧羊犬?怎么会有牧羊犬?谁家的?”宋逸兴怒声问道。
听到这话,冷竹筠不动声色的低下头。这个镇上有牧羊犬的真不多,他好害怕行凶的正是他卖给冯玉京的那只。冯玉京的那只牧羊犬,一直放养,总是会时不时逃出小故宫,而且曾经咬伤过人。
非常有可能,想到这里,他一脸慌乱,双手紧握、牙关紧咬。若是真是那一只,宋逸兴知道后一定会打死我;若是真是那一只,冷竹梅和宋荆今后也不会原谅我;若是真是那一只,我怎么能对得起宋扉?他一脸焦虑不安的思量着。
害怕、懊悔、让他身体开始发软,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突然跑出来的”,宋荆解释着。
还好,幸亏不知道,冷竹筠常舒了口气。他思量着万一真的是那只牧羊犬,如何才能叫它与他彻底脱离关系。其实,这只牧羊犬是冷竹筠托卢敖买的,原本是要送给桂棹的,可是桂棹嫌它野性太大,没收。于是冷竹筠要卢敖退货,可是没有退货成功。冷竹筠养了三天后,被这庞然大物搅合的睡不着觉,于是就将它便宜卖给卢敖。卢敖养了一段时间后,又把它卖给了冯玉京。
“会不会是小故宫的那只?”宋逸兴生气的问。
“我没有见过小故宫的那只”。
“姐夫,还是先用心开车吧,这事以后在调查”,冷竹筠和声规劝道,他很清楚,这件事,宋逸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查到水落石出才会罢休。
车子一路向北,越过大柳塔,穿过上湾,进入阿大线。
突然,冷竹筠灵机一动,这样说道:“哎呀,万一真是小故宫的那只,可就是我的罪孽了。小故宫的那只,是卢敖从外地买的,本来是要卖给的我,可我没要。万一真是那只,可真是我的罪孽。早知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当初就应该买下,买下之后宰了吃了,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冷竹筠对自己的谎言很满意。
“卢敖把他卖给了谁?桂棹?”宋逸兴生气的问。
“冯玉京,桂棹怎么可能买这么凶悍的东西?卢敖、冯玉京,我就知道这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肯定会惹事,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事惹到咱们身上。姐夫你这些年也混得有模有样,在孙家岔谁不知道你的名声?谁见了你不竖起大拇指?冯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就算了,竟然也不把你放在眼里。论钱,他现在有你有钱吗?”冷竹筠埋怨道。
“他买牧羊犬做什么?他爸让他买?”宋荆疑声问。
“攀比么?曹凡买了一只纯种狼狗之后,郝运就买了一只藏獒;郝运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