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站起身,抬手想像以前那样拍拍儿子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颓然落下。
嘴上欣慰道,“这段时间跟着几个前辈查案,分析案情,部署计划,已经有点像警察那么回事儿了。”
余渡深深吸气,“等案子告一段落……”
“先让我戴罪立功吧。”余景主动开口,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余渡,“放心,你老爹我只是隐瞒不报,没有参与任何犯罪行为。”
“你没帮陆镇安销毁证据?”
“没有,2号没有原歆潜入的那么深。”
余渡沉默半晌,点头,“我相信你。”
……
秦舒几乎是扒着病房门框进来的。
她脚迈进病房,上半身却保持着后仰的姿势,晶亮的眸子粘在门外走廊上几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武警战士身上舍不得挪开。
沈愿走过去拽着秦舒胳膊进屋,关门,“进来擦擦口水,叫人看见了,以为咱没吃过好的。”
秦舒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死丫头,这么多兵哥哥日夜陪着,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他们是来执行保护任务的,严肃点。”
“看一眼饱饱眼福也好呀。”
秦舒探头往病房里看了看,原歆已安然入睡,就没进去打扰,拉着沈愿在沙发坐下。
“阿姨虽然苏醒了,但肯定离不了人。你……e国那边,还去吗?”秦舒收敛嬉笑。
沈愿蹙眉,隔着玻璃看原歆沉睡的侧脸。
距离与秦老师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无法不去正视这个问题。
去e国博物馆跟随秦老师进修古画修复技术,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难得的机遇。而秦老师即将退休,错过这次,可能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但原歆现下的身体状况,既不能带出国,又不能让原歆独自留在国内。唯一的方式,是她留在国内陪伴母亲身侧,等母亲彻底康复了,再做别的打算。
沈愿轻轻笑了下,肯定回答,“没什么比妈妈更重要的了。”
秦舒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不去也挺好,真的。你一个人漂洋过海到国外,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想想就累得慌。
在国内多好,环境和人都是熟悉的,有我和奶奶在,阿姨这边也方便照顾。
等阿姨完全康复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病房门轻轻推开,谢宴生走了进来。
秦舒扫了眼谢宴生那身材样貌,总算理解沈愿为何会对外面那些兵哥哥不感冒了。
赶着去给祝淮宁兄妹俩做家教,起身要走,临走前对谢宴生竖起大拇指,“谢总,郁城白发布会那天你的一番壮举,值得点赞。”
谢宴生淡笑,“他应得的。”
秦舒挑眉,回头冲沈愿挥手道别离开。
等秦舒离开,谢宴生才凝视沈愿、轻声问,“确定不去e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