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违背原则,给雁衡阳出具假鉴定结果。”
“是,当时我太需要钱,那五千万对我而言是永生也不可能挣到的一笔财富,我背叛了我的良心,背叛了我的职业道德,我有罪。”
雁衡阳瞧着证人席上慷慨激昂地认罪受罚的陌生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被证实接受自己五千万贿赂的J市博大瑞祥亲子鉴定机构中心的冯晓泉医师。听到那些于自己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地面红耳赤地自我批判,以及对自己深恶痛绝的申诉,雁衡阳实在忍不住就在法庭上笑出声。
这人世怎么可以如此地可笑,他妈的可笑。
所有的目光都诧异地投向她,她犹自咯咯笑个不停。
“被告,注意你的态度。”法官严厉的声音及时地制止。
证人席上的男人换成了年约五旬的服饰鲜艳的老女人,雁衡阳认得她,从小自己就是由她照顾,她是在瑞典家中的保姆罗琳,如今也作为指证自己不是南亭女儿的证人出场。
全天下的人都在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是南亭的女儿,你是假冒的。
只有她,坚定地信守自己就是南亭的女儿。
雁衡阳快为这样的一个世界灰心丧气。
“她在我妹妹罗娜的亲生女儿,我妹妹在生下她后就大出血死亡,因为怜悯她幼小失去双亲便把她和雁森和南亭刚出世的女儿交换。于是她成了雁家的女儿,而那个可怜的孩子后来因为缺乏好的照顾生病死亡。这件事一直折磨我的良心,现在我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才想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她喘着气,却是面色红润,从鲜艳的外衣下包裹的身体那么硕壮,窄窄额头下的那双圆圆的眼眸睛
29、第二十九章 。。。
黑分明,神采翩翩,雁衡阳直觉得她比自己还有精神,还要神清气爽。
病入膏肓,见鬼去吧。人在金钱面前,总会失去良心的。
“雁衡阳知道自己并不是南亭的女儿吗?”
“知道,在雁森去世的那年,也就是她11岁我亲口告诉过她的身世,但是她执意要做南亭的女儿回中国,因为南亭十分富裕。”
雁衡阳不愿听下去,他们还会编更多匪夷所思的故事。她垂着眼眸,从长长的睫毛下瞧自己的脚尖,脚上只是普通的布鞋,耐受不了初春的寒气已经冻僵麻木。
“现在由被告陈述。”
无情冷漠的声音鞭挞着雁衡阳的耳膜,总算到现在才能为自己说一句话,虽然是说什么都没用,但总算是不用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那些简单没意义的话。
“我没做过的事永远不会承认,就这样。”她昂着头,苍白的唇角挂着那缕不屑的笑意。
但是这句话明显不能改变庭上法官的想法,证人,证物样样俱全,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可信,有些人就是喜欢死不悔改。
法官的心里也有些鄙夷。
“本法庭裁定被告雁衡阳诈骗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庭上些许的哗然但只片刻又安静下去,无数的闪光灯对着雁衡阳的面孔划过,她低了低头,嘴角那里又笑了笑,二十年,还不算太久,只要活着,已经很好。
她被押解出去。
冻僵的脚终于困难地挪动,感觉有了些暖意从脚底抽出,但麻麻的,心口痛得难受。
“等下。”出声的是周成。
雁衡阳回过头,这个名份上的丈夫应该是有话要说,曾经自己在看守所中对他抱过期望,期望他能解救自己出去,因为他是那么个有能力的与楚偕相抗衡的男人,所以这就是她能够托付终身的原因。可是周成却让她失望了,他们的这次相见却是在法庭上。
“我已经向法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