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直凝视着雁衡阳,无视了身上粘贴得有如八爪鱼的女人,从他浅灰色的眼眸中淡淡地掠出几缕笑意。是嘲笑,雁衡阳肯定楚偕在嘲笑自己,她决定以更加轻蔑的眼神回过去。
“哈哈,她是谁?她是死鬼老太婆的女儿。”楚偕笑得很大声。
那女人马上凑上去,道:“这么说来她不是你女儿。”
“我哪来这么大的女儿。”
两人一唱一和地,言语中无不夹夹枪带棒,雁衡阳按捺住怒意道:“楚偕,我妈才去世三天,你马上让这个女人走。”
“凭什么呀。楚偕带我来的,他才是这别墅的主人。”女人挑衅。
楚偕抿着薄薄的唇神色忽变得严肃了,以一种探询的眼神不断地打量面前的雁衡阳,而她始终是一种针锋相对的神色,这种你死我活的愤恨楚偕从雁衡阳的脸上看到的太多。他笑起来,手拍着女人的肩膀道:“玲玲,你先回去,明天我找你。”
“不嘛,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女人不依地挠弄着楚偕的唇。
“听话。”楚偕的声音些微冷下来。
“我不。”女人仍在
1、第一章 。。。
撒娇。
楚偕略侧过脸瞧着粘在身畔的女人,忽然伸过左手挎起她的腰部,转身快速出门。雁衡阳在房里只听见外面轰然一声巨响,片刻楚偕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满足了你的要求。”
雁衡阳没有做声试图绕过楚偕出门,楚偕也没有阻止她,当雁衡阳的身体与他平行的时候,他迅猛地伸出手去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扯进胸膛。
“我满足你的要求,你至少也要满足我,今夜就是你了。”
雁衡阳又羞又怒,楚偕的两条手臂太过结实,她的头被紧紧按在楚偕的胸口上。“滚开。”她大声骂着但这无事于补,楚偕只是笑,手腕上的劲道几乎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中。她怒极奋力地抬起头,照准那条修长的手臂咬了过去。
“啊。”雁衡阳尖叫了一声,身体便被一股大力给甩到了床上,她惊恐地爬起。
楚偕瞧着左手臂,白色的衬衣上已开始渗出几缕鲜艳的血丝。“不要做无用的抵抗,我最不喜欢反抗。”他满面微笑地迫近床前。
“衡阳。”门口传出一个男子的惊呼声。
雁衡阳如得救星般冲到了那男子的身边,惊魂未定道:“路易。”
楚偕转身瞧着门口的两人,目光在那男子面上打量了许久,道:“原来家里来了客人,衡阳怎么没听你说起。你好,我是楚偕。”他笑着上前伸出手。
那男子诧异地瞧着雁衡阳,半晌还是握住了半空的那只充盈着蓝色血管的手。“你好,我是路易,是衡阳的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楚偕歪着脖子低语了一声,末后笑道:“原来衡阳都交男朋友了,我可一点都不知道。”他慢吞吞地说着,那副口气就像一个长辈对晚辈充满了言语间的宠溺。
雁衡阳只觉得恶心,楚偕的真面目自己早在五年前就见识到了,他居然有脸还在自己面前装。她望着路易,忽然转用英语道:“不要理他,这是只老狐狸,以后我们说话就用英语以免他偷听。”
“好。衡阳,我们说英语他会不会听懂啊,好歹他现在也混到了总经理的份上。”路易有些担心。
雁衡阳颇为轻蔑地瞧了楚偕一眼,用更不屑的语气道:“他原先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仆人,连高中都没读完能听懂英语吗?不要太抬举他。”
“既然这样我们回房去,刚才听刘妈说宵夜准备好了,我们是在餐厅吃还是在卧室。”
“在卧室吧,不用对着某个吃软饭的人。”
两人软言细语竟无视房中的楚偕双双携手走了出去,楚偕将他们不屑的话语全部不落地装进耳中,盯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冷笑,雁衡阳始终不能是那个学乖的小女孩,她不知道五年的时间足够将自
1、第一章 。。。
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么。
看不起自己的人终将要拜倒在自己的脚下,包括雁衡阳。
沐浴后雁衡阳便躺到了床上,飘浮在雪白的屋顶上依旧是诡笑的雪女,雁衡阳有瞬间想要找出一把斧子把所有的雪女砸个稀巴烂。可最后她强迫自己忍住这股冲动,雪女是母亲最爱的雕饰,也许雪女就是母亲的化身,失去了母亲可还有雪女。
尽管经过长时间的奔波但雁衡阳仍无半点睡意,从前星星点点的记忆自从踏进这幢别墅,便如窗前斑驳的月影一点点地塞满了房中。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雁衡阳眨了眨眼皮,落在眼眸里挥之不去的仍是屋顶的雪女,那是个多讨厌的东西呀。